打断,『你们学校怎么回事,每个月都有人报案,地址我们知道了,救护人员五分鐘就会抵达。』 我把话筒掛回去时,师长们已经在帮玛莎止血并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走回雀儿喜身旁,她并没有看我,而是将视线放在玛莎那。 舍监陈姐抱住哭个不停的玛莎,轻声安抚她的情绪,一向对学生没好脸色的本诺老师罕见的展现绅士风度,他脱下身上的名贵西装外套盖在玛莎身上,替她盖住沾满鲜血的红洋装,而皮埃尔老师则带来急救箱,正在帮玛莎处理脸上的伤口。 雀儿喜是在看玛莎的情况?还是在看帮玛莎擦血的皮埃尔老师呢? 良久后雀儿喜才注意到我回来了,她不轻不重地说:「叫完救护车了?那我们回房吧。」从语气听起来,她一点都不在乎玛莎的伤势,其实她这样的反应挺正常的,玛莎不是她朋友,更为了追求名利背地里对雀儿喜做了很多小动作。 但怎么说呢......我多少对雀儿喜的冷漠感到失望。再怎么样也是同学,如果她就此失去表演机会呢?你连一丝丝惋惜都没有吗? 那我又如何? 我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出于同情才帮她叫了救护车,我又该拿什么资格去要求雀儿喜宽恕对待可怜的玛莎。 真是偽善啊,李苹柔,在这种时候装圣母是想演戏给谁看呢?别忘了舞台已经不要你了。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哦?真的吗?那你为何还在努力当个面面俱到的模范生呢? 我想努力难道错了吗。 古往今来多少艺术家为艺术而发狂,你不肯放弃音乐,难道不是一种执着吗?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和这所学校的同学一样。 我不一样。 你以为没有陷害人就算是清流了吗?真是自视甚高啊,早点面对自己的黑暗吧,届时你才能迎来真正的解脱。 「李苹柔?」 雀儿喜的脸孔出现在我眼前,她大概以为我还在想玛莎的事吧。 「没什么。」我赶紧掩盖内心的黑暗情绪,跟上雀儿喜的步伐。 见事情告一段落,一松懈下来便感到倦意袭来,我打了个呵欠,心想上课前应该还能再补眠几个小时,而当时包含我在内的所有同学,并没有人讨论玛莎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也许就像救护专线的人说的那样,我们学校早就疯了,身边的同学被伤害或伤害别人都像是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或许从我受伤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变了,凭什么我努力向学,却遇到毫无自省能力的烂人室友,最后受不了骚扰被逼着转学的还是我?而那人却还能继续在她的床上,睡下一个别人的男朋友? 不公平,不合理。进到这所学校不久,我就目睹有同学被选上首席而被割断手筋,那时的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压下膨胀的负面情感,对雀儿喜说:「我们回去睡回笼觉吧,雀儿喜。」睡觉吧,至少在梦中我可以成为我想成为的人,没有包袱没有枷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然而我们走没几步,头顶上唯一的照明设施水晶吊灯突然忽明忽暗,它闪烁的方式有些怪异,但师长们忙着照顾玛莎,没有留意头顶上的吊灯有异状。 突然间!闪烁的光线下出现一个陌生人。 雀...... 儿...... 喜...... 我...... 的...... 朋...... 友...... 那个陌生人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全身覆满脏垢,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大半辈子没有梳理,身上穿着一件大衣,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既使他的外表难以辨识身分,在场所有人还是清晰地听到他叫雀儿喜的名字,那个陌生人称呼雀儿喜为「朋友」。 --- 作者的话:我知道你们想看血流成河很久了!来吧!让我们享受人生舞台的疯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