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几个话头,正同时从林三酒嘴里往外冒:“你先别松手,抓着他走出来……不,我当然不是在命令你……你现在不是你,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看你是我的样子……等等,你看不见吗?你看不到自己抓到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由于一时间思绪太乱,她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顶着一脸“林三酒”的人偶师依然皱着半边眉毛,低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这里难道有光?” 虽然谈不上多亮,但这大厅里的照明,也足以能让人看清身旁环境了。林三酒闻言一怔,后背上条件反射式地炸开了一层冷汗:人偶师的视力呢? “大人……您的眼睛……”波西米亚小声地说了半句,说不下去了。 不可能。 瞧那个混进来的人如今一副死鱼样子,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武力,能够叫人偶师在不知不觉之间丢掉视力。林三酒觉得自己像个落水的人,在茫然无望地搜寻任何一个能叫她紧紧抓住的根据——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波西米亚忙转头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来不及回答,林三酒几步走上去,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毛巾。刚才离得远还看不大出来,直到等她站在“林三酒”面前时,才发现由于身高差异,那张“林三酒”照片被稍稍拉长了一些,这才完整地包裹住了人偶师。 “我现在要用毛巾碰你的肩膀一下,” 她先打了声招呼,这才匆匆在对方身上一抹;那张被裹在他身上的“林三酒”照片,果然立刻被【扁平世界】给吸了下来,露出了底下人偶师苍白消瘦、仍微微有些怔忪的面孔。 居然连人偶师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不知不觉地就被包裹上了一层照片……身上察觉不到的话,那么想来眼珠也一样察觉不到吧?只要在眼珠上罩上一层漆黑“照片”,那么人偶师就会误以为这个地方没有光,自然也看不见身旁另一个自己。 “你低头,”她轻声吩咐了一句,又叫出了一张小小的丝绢手帕。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礼包有时会用,她这一辈子都压根不会往卡片库里收。“我接下来要用手帕碰一下你的眼珠……会有点难受,但是你别乱动,而且要抓紧了这个混进来的人,行吗?” 在她包裹着丝绢手帕的指尖下,人偶师漫无焦点的眼珠微微一转,漆黑从苍白里割了过去,仿佛能叫人听见黑白摩擦时的干涩响声。不论何时看他,总觉得他好像是个撑着躯壳行走的死魂,只是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多时了。 “……嗯。”人偶师从鼻子里微微应了一声,竟然一句话也没嘲讽回来,配合得叫人吃惊。 看了看他手上仍旧像一条死鱼似的人,不像是有任何反抗逃脱能力的样子,林三酒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探进人偶师的上下睫毛之间时,波西米亚从她身后忽然惊叫了一声——这一叫,差点没让她把手指捅进他的眼睛里去。 “意识力!” 波西米亚仿佛突然被烫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直直地冲了上来,一巴掌拍在林三酒肩膀上,脚下不停地朝已经合上门的电梯冲了过去:“快,快过来,意识力!” 什么?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林三酒一愣,还是收起手帕,抬脚就跟着波西米亚冲近了电梯;后者激动慌忙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