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吧,有自己人过去坐镇,我们也好放心。” 果然这话触了逆鳞,二叔道:“我们关心识谙的去向,担心得晚间都睡不好,你们却还在这里胡诌!识谚和识议都有他们的忙处,如何放下手上的一切,跑到川蜀去寻人?再说大军搜山都不曾找到他,仅凭他们两个就能找到吗?” 允慈别开了脸,嘲讪道:“原来阿叔帮不上忙,阿兄们也帮不上忙,那今日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二叔很恼火,大声叱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爷娘不在了,我们是你们嫡亲的亲人。你阿兄不见了,我们关心他,难道也关心错了吗?” 允慈再要反驳,被南弦拽住了,摇头示意她隐忍,一面对三位叔父道:“家里遭逢骤变,允慈这段时间心境很不好,今日言语唐突了,还请阿叔们见谅。” 三叔摇头,“果真是孩子,不知道好赖。” 四叔道:“算了算了,和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现在要紧的是识谙。再等等吧,万一有好消息,那就谢天谢地了。” 三位只会动嘴皮子的长辈在堂上坐了半晌,除了长吁短叹,一无办法。最后终于要走了,临走还吩咐南弦:“若是有消息,不拘是好是坏,立刻差人来知会我们。” 南弦道是,将他们送出了门。 允慈梗着脖子站在前院,一身的反骨,叉腰道:“倚老卖老,仗着是长辈,跑到这里耍威风来了。当初阿翁在时,他们除了与阿翁争吵,还会什么?阿翁和阿娘过世后,平时也不见他们有多照应咱们,如今阿兄走失了,轮着他们来兴师问罪,他们凭什么?” 南弦不由叹息,心下也作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识谙果真回不来,恐怕这几位阿叔不会就此罢休的。 但目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便揽了揽允慈的肩道:“别与他们作口舌之争。他们来了,应付应付就过去了,他们要拿长辈的款儿压你,你还能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允慈气道:“反正我不怕他们。他们嘴上难过,能比咱们还难过?”说着哭起来,“阿兄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们早晚会被他们欺负死的,阿姐,你说怎么办?” 南弦束手无策,只是木木站在那里。 傍晚的风里带着寒意,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疼。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上,却冒出了尖尖的新芽,春天就要来了,识谙却不曾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第42章 你要是搬来,我会很高兴的。 日子照旧慢悠悠地过, 等的时间久了,心也变空了。 那日去宫里替圣上看诊,南弦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连圣上也看出了她的异样, 便倚着凭几问:“向娘子, 近来几次见你,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弦暗道果真是日理万机的帝王,在他看来或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落在别人头上, 是何等毁天灭地的灾难。 心里虽有怨气, 但不能发作出来, 圣上问话, 只得据实回答:“还是因为我阿兄的事,蜀地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不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圣上这才想起来, 抚着凭几道:“朝中下了令命蜀军仔细搜寻,朕记得是初五日接的奏报, 到如今正满一个月,若从走失那日算起, 应当有五十日了。”说着微蹙了下眉,“已经五十日了,想是没有寻回的可能了, 你也要看开些,别再执着于此了。” 但那是家人啊,是一句不要执着便能放开的吗? 南弦听他这样说, 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小心翼翼问:“陛下, 可否再加派人手……” 圣上看了她一眼,“已有千人搜山了,前后投入人力少说也有好几千,若一直作无用功,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南弦嗫嚅了下,“我阿兄是奉命治疫的,在山间无端失踪,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圣上道:“朕也向蜀地节度使询问过迷魂凼,据说那地方每年都有人走失,很多还是当地的农户。连土生土长的人误入之后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