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一个猴儿,嘴角边一个大痦子,跟一女人一起来的,一搭一唱的,穿的倒是人模狗样,衣服没点儿补丁,可惜一张嘴说话,就知道这穿了衣服的也不一定是人……” 这话说的,姜大伯母这人泼辣是真,但为人厚道,把人说成这样,说明她被气的不行了。 果然,后来听几个嫂子补充,说那对夫妻,一来开口就是要姜家出养老钱呢。 人家把歪理说的振振有词:说姜娴身为他们叶家的外孙媳妇,上面还有外祖在,怎么着都得孝敬孝敬,意思意思。 几个嫂子也是很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 来抢钱啊? 正经亲戚他们不会不认,但这叶家人,顾珩从未介绍过,怎么好意思过来要这要那的? 结果这两人就被姜大伯母轰走了。 岂料,过了一阵,他们又来村里了,统共来了三回,姜娴都没碰见过,这回是真碰见了? 早知道这家人的奇葩行为,姜娴不动声色,她只当做不认识,也不招待,而是走过去,抱起儿子,转身道: “大砚去屋里玩儿一会儿,屋里还有个点心匣子,你饿的话吃点心啊?” 顾砚又看了一眼来的陌生人,一双和姜娴一般无二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迟疑的抬眼看他妈: “妈妈……”是不是把爸爸喊出来。 纵使大砚知道他妈是个厉害的,尤其是一手打弹弓的本领,那可是能打到野味呢。 但看到这么两个人在,顾宴还是有点紧张了。 姜娴摸摸儿子有些微卷的卷毛头,又安抚的拍了拍,轻声道: “没事,少操心,操心长不高!” 说罢,就把儿子推进了他自个儿的房间。 顾砚无言的看着被自家亲妈关上的门,眉头一丝也没有松开。 他就不明白了,咋就啥事儿都跟长不高挂上钩了。 那边,那两人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大约是没看见顾珩,只有姜娴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在家,他俩胆就肥了。 还没得主人的邀请呢,就进门来,一边进门,那老太婆还高声道: “你是顾珩媳妇儿吧?还不认识我吧?我是顾珩的外祖母。” 姜娴嘴角勾了一下,外祖母? 还真是挺时髦的,这儿的人对外祖母一般都是叫外婆的,亲昵起来,直接把外字去掉,用“婆婆”代替。 这么文绉绉的叫外祖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呢。 姜娴没吭声,顾珩在婚后跟姜娴说过一些细节。 那会子顾珩的妈带着三个孩子,在麦收大队落户也就罢了,后来被坑了钱财后,顾珩的母亲曾经回去想借点钱,然而铩羽而归不说,还是硬生生的被娘家人赶出来的。 赶走之前,顾珩的所谓舅母们还搜了他母亲的全身,见没有之前的金银器物,连他母子俩的路费都不放过。 而那个所谓外婆,就在一边看着。 顾珩那时候年纪虽小,但已经深刻的记得了这件事。 那一年,那一晚,很冷很冷,他母亲或拉着他或拖着他或抱着他,一路深一脚浅一脚是回来,路上下着雪,冰天雪地,顾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回来,他就发烧了,然而却没钱看病,耳朵里,眼睛里,脑海里充斥的全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