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等你户口从学校牵出来,咱给你改一个。”林白青说。 其实她早就想让招娣改名了,只是招娣一直不愿意改。 趁着这个机会,正好给她改个名字,林小青,这个名字林白青也喜欢。 招娣上了台阶,突然笑的很神秘,但一把撩起帘子,愣住了:“姐,你跟顾军医已经结婚了,他今天不在单位,我以为他在搬家呢,但他怎么没来?” 林白青满巷子发了喜糖,所以邻居们都知道她已经扯证了。 昨晚丈夫没来就够叫大家纳闷的,今天依然没来? 招娣虽然憨了点,但她中专毕业,还是个护士,军医院风化问题虽然不太多,但也有,所以她很懂的:“姐,你们都结婚了,必须住一块儿的,不然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干脆你打个电话喊喊顾军医吧,如果嫌我在不方便,我去住宿舍算了。” 这丫头说走就要走,林白青忙拉住了妹妹:“他忙着呢,你住你的,不管他。” 要她猜的没错,顾培应该是去查她的身世了。 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才一天时间,他能查到啥? 仅凭一块襁褓,两只小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林白青根本想不到顾培要怎么查。 她甚至不知道他该从何查起。 …… 深海军区后勤部,顾培放下电话,指着一个地址说:“就是这家,石河子铜业,在七十年代,只有这家工厂生产磷铜合金,且因为是军工产品,它不面向国有市场,所以镯子的产地在边疆。” 其实楚春亭委托帮忙找孩子的人正是刘处长,他也很想确定孩子的身世。 而从现有的东西查起,镯子是最好的线索。 金子或者不好查,但铜就比较好查了,因为全国有很多冶铜厂,大类的铜,普通的合金铜各大厂都有生产,但磷铜合金在七十年代属于比较难的冶铜工艺,在国内,当时只有一家工厂可以生产,而且是军工企业,其产品也只用在军工上。 能把军工产品用于手镯的生产,证明原产地跟那个军工铜业是在一个地方。 是就近便利,该地方政府才能申批到那种特性的铜。 半截林字,再加一副来自边疆的手镯,刘处长都想跟楚春亭报个喜了。 当然,在他想来,目前只能确定林白青确实跟边疆有关,孩子的母亲还是无从查起的。 但就在这时,顾培一双洁净修长的大手轻轻摩松,忽而抽起线头,缓缓将两层的襁褓揭开,翻开夹层,从中拉出一截布来,刘处长一看:“这里面竟然还有个夹层!” 顾培早就发现里面夹了一层东西了,只不过他做事习惯于按步骤来,而他打开襁褓时,是准备从内胆的材质,以及生产标签上继续找线索的。 当然,他想象中的内胆是棉花,或者棉纱,再不济也应该是普通纱布。 但不是的,它的材质超乎顾培的想象,刘处长也大吃一惊。 因为那是一块门帘,而且上面明晃晃的有线索。 它上面印着一行红字:石河子国有农场十二队第八支队。 这还不好找吗,只要把当年去了八支队的,所有插队和劳改人员的名单全统计出来,挨个询问,不就能找到林白青的生母了? 也不知道是知青还是劳改犯,多大年龄,哪里来的女同志。 想想也是可怜,一块襁褓都是用门帘做的,她当时的生活得多么得贫寒? 可就在那么贫寒的情形下,她却舍得给孩子买花布做襁褓,买铜手镯? 刘处长激动的说:“我现在就打电话,咱们调档案,必须找到这个女同志!” 他还得顺带给楚春亭打个电话。 基本可以确定了,因为楚青图就是在石河子劳改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