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人士,却不是为山西而反。” 秦少劼望向杜延的眼眸深邃,无情无欲一般。雾色一起,实在让寻常人难以揣度心思。他好像是在替人可惜,又像是从未信任过人,所以对大臣反叛无动于衷。 “女儿嫁入皇家,不过是大皇兄府上一位侧室。”秦少劼如此说着,“那女儿妾室所生,不算受宠,更当不得杜大人反叛的理由。” 杜延颤着身子:“怎么当不得?她才几岁?只能陪同去守陵。一朝可入宫为妃,一朝却只能每日……” “每日在陵墓中请安,为棺材擦洗,为死人唱歌跳舞!” 守陵不是什么好活,比豢养更为残忍。每天将死人当活人恭敬处着,不可有一日疏忽。多年下来几乎不死即疯。 “大皇兄年长我那么多年岁数。”秦少劼这般说着,“你嫁女儿为人侧室时,倒没说女儿年纪小。” 真要爱女儿,要是男子真有德才,年龄倒也不重要,只是为侧室也不至于。完全可以找个更妥当的官员嫁了,好歹是个正妻。 不过将女儿当一物品馈赠给大皇兄,想沾从龙之功,最后没能沾上。 本来秦少劼是不想动杜延的。朝中上下这么多官员,他虽整顿下来一路杀来,却也控在了一定范围。有功者不杀,非叛他者不杀。 “皇叔这会儿,也该入永安园了。”秦少劼说了这么一声。 话这么一说,杜延猛然拉大了笑容。他脸色惨白,又非要笑起来,看上去诡异又渗人。杜延被用剑抵着喉咙,也敢说秦少劼:“陛下,被这么多人反对,难道不曾想自己有问题么!” 全盛在边上是害怕的。 他跟着主子一路走来,到现在还是会被突然发生的一些事给吓到。但他的怕从来不影响他的忠心和他心底的那一丝觉悟。 全盛指着杜延呵斥:“什么东西!也敢说陛下有问题!瑞亲王与安王结盟,行反叛之事,还敢满嘴喷粪,污蔑陛下!” 秦少劼很想瞥一眼愤怒到口不择言的全盛,只是他这姿势有些转不动脑袋,惋惜作罢。 这会儿他有点想容宁。 要是容宁在,或许会噗嗤笑开,又或者会用不带脏字的话将杜延骂一顿,全然站在他这一边,却比全盛更容易逗乐他。 一阵动荡传来,原本有序的防御着的侍卫们,突然有一部分侍卫在一声吼叫“瑞亲王到——”中,将刀剑对上了身边人。 这一变动,几乎令人瞠目结舌。 而书院入口处,两列人马冲入园内,瑞亲王一身戎甲冒了出来,眼眸里带着兴味:“难怪皇兄如此看好你。只是你应该也没想到,京城中那么多侍卫,调动权一部分会在本王手里。” 他怀念着先帝:“当年助他上位,他便给了我这一后手。什么免死金牌,确实是没兵权调动的令牌好用。” 秦少劼见宝坤已经将杜延身边人处理好,却不敢乱动:“宝大人,这杜延还没捆。” 宝坤无语,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上前把被剑胁迫的杜大人也一并捆了。 众人:“……”现在是动还不是不动?打还是不打?杀还是不杀? 瑞亲王见秦少劼旁若无人一样下令,还将轮椅转动朝向自己,大笑起来:“你真是,比你大皇兄好得多,年少但无所畏惧。” 瑞亲王问秦少劼:“什么时候发现本王?” “瑞王妃快死了。”秦少劼注视着瑞亲王,看着人本来大笑的脸骤变,漫不经心继续说着,“她想长生,与边塞勾结。父皇当年发现了,只是碍于情面,留了她和您一命。”也想知道两人身后是否有人怂恿。 其实父皇也想长生,只是看着瑞王妃如此狼狈挣扎想要活着的姿态,反而正视了他要死这一件事。后来意有所指说了一些话,是想让他也留这两人一条命。 只是没想到,人不领情。 “皇叔敬重父皇,深爱王妃。所敬之人已死,所爱之人将要没命。内库里那些能拿到的珍惜药材、边塞罕见的良品,让皇叔十分心动。”秦少劼泼冷水,“但它们都救不了瑞王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