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宏如此这般说完,对上秦少劼:“京城变动越大,对外头的吸引便越多。” 秦少劼清楚:“京城科举,朕大婚,各城门防卫比平日要森严些。”尤其是他成婚的五日,路引都是查了再查,货物进入京城也要几番查验。 秦少劼与蒲盛宏都明白简短对话里的意思。 在秦少劼确定一些事情后,师徒两人几乎是差不多认定了,钟如霜必会回到京城。此时此刻说不定就在京城或者京郊某处。 门口的守备森严,可要是京城中有朝中人接应,或是别处有人开个合理的路引。她便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京城,不引起任何怀疑。 以她的本事,这么多年早将往来各地的方法掌握。她想要随便往一个地方住着,几乎不会让旁人察觉她有什么问题。 再者她估计是知道他们在查她。 他们这群人对她有关注的情况下,她说不定独自一人居住,或是干脆住到某一户人家中去。再或者多找几个人同进同出。这就避开了一男一女两者同行这种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想法差不多。 心思多的人,说两句话心中已想百步。容宁在边上察觉到一些,陷入沉思。 不知何时,师徒对话转了个弯。秦少劼将这次本来单方面的送礼,变成了多方面的探讨。他先是问大师兄,对边塞互市的看法,又是问二师兄,朝中北方官员少,如何在北方开设更多学堂,提升北方官员入仕人数,使朝堂趋稳。 好端端的私事见面,转眼变成公事会谈。 蒲盛宏听了半响,从一种为人师长的欣慰,慢慢变得无情起来。他挪动椅子,往容宁这边靠:“平日辛苦了,和我小徒弟在一起,实在无趣吧?” 他怂恿着身为当今皇后的容宁:“反正后宫没什么人。你近来也不打仗。这段时日没事做的时候,可以出永安园,和我们一块儿到处逛逛。晚上回来就成。反正有的人开口闭口都是朝政。” 容宁望向蒲盛宏,脑中差点走马灯。 有的男人,对着旁人开口闭口都是朝政,对着她,开口闭口走容易走上另一条道路。这两天白天忙到要死要活,他晚上还能凑上来装样子。 有的时候容宁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在宫里,而是在逛窑子。 她再怎么能打斗,也扛不住夜夜笙歌,已经试探性想要和秦少劼分床睡了。皇后有专属宫殿,不需要和秦少劼天天睡在一个寝宫中。 反正日子不无趣,有趣到她想离宫出走。 容宁没有一般少女的矜持,富有深意的回答蒲先生:“先生可以考虑早日找一位意中人,有枕边人后就懂了。” 蒲盛宏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顿时不甘心:“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可是当朝唯一一位女将军,不要拘泥在一人身上。是军中郎君不多,还是朝中文臣不够?” 容宁:“……先生,陛下听得见。” 蒲盛宏回头一看,小徒弟秦少劼的眼神,看他快和看死人差不多了。 他当即双手缩到袖子中,当做无事发生什么话都没说过的样。仙风道骨,看上去总算有了世外高人的姿态。 为了避免许久不见,终成血案,容宁当场笑起来:“陛下继位没有多久,很多事情刚起念头,让百官下去做就要好一阵子,更不用说惠及百姓。要是先生有什么建议,也请帮一帮陛下。” 反正大家都谈正事,不要岔开话题了。 蒲盛宏想说这个天下那么大,圣上一道命令,就是送到边境都得十天半个月的。百官奋笔疾书写下来各种条框去规避危难更要时间,哪里能这么快惠及百姓。 但他想到京中会教老百姓识字的互助会,又想到秦少劼和二徒弟提出的各种因地制宜的学堂。他免不了想:是有方法。 不是想不到,而是太多人不曾好好去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