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吗?” 躺在地上的巴旦斯翻身,从窟窿里冒出的血流得更加快,周围雪被染红了一片。 “玩,”它说,“我不可能死在这里。” 沾染上血的手死死抓住蹲在一边的人的手腕,它眼睛染上一片猩红,道:“来玩最后一把。” 身下的雪层消融,一个深到看不到底的冰窟出现,两人同时往下坠了下去。 最后一把是赌。冰窟下面有一根冰锥,从这个高度下去刺上必死,赌的就是谁会碰上冰刺。 冰冷空气不断掠过,冰窟最底层的巨大的冰锥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巴旦斯在空中矫正身形,保证自己在不会被刺到的一边,用力把拉着的人往有冰锥的方向甩。 然后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或许不是撕裂般,是真的撕裂了。 巴旦斯垂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没了手掌的手,还有不断往外冒的血。一侧的人伸手借助冰壁稳住身体,之后直接一脚踹向它。 原本就已经急速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羊身异种的瞳孔正对着冰锥的尖锐的尖刺,尖刺在瞳孔里越放越大。 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尖刺最终铺满整个瞳孔。 江于尽落地,垂眼看着被冰锥整个穿刺的东西。 二分之一的概率,实际上是百分百。他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只好对方死一死了。 看着巴旦斯逐渐失去光亮的眼睛还掉落在地上的王冠,站一边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靠近巴旦斯并使劲摇晃:“你先别死!” 他的帽子飞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捡帽子! 即使他疯狂摇晃,异种的瞳孔依旧不断涣散,甚至可能加速死亡了也不一定。 市民江放弃摇晃已经经不起任何触碰的异种,快速上了冰窟,试图在一片雪原里找到自己的帽子。 —— 咯拉雪山附近的风雪和冰雹都停了。道路又重新恢复通畅,有人在路上遇到了倒下的雪堆,还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被树砸到的车辆。 被砸到的车是一辆旅行车,里面还有很多个人物品,甚至还有手机钱包都在上面,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他们应该是临时紧急去了什么地方。有人把车牌号和上面的旅行社的名字报给了当地的相关人员。 相关人员打了司机导游包括每一个游客的电话,里面都传来在服务区外的忙音。 搜救队出动,在当地人的指路下到达了几个人有可能躲避风雪的小棚,结果发现小棚已经倒塌。倒塌的小棚下面有凌乱脚印,说明之前确实有人在这边待过,但是因为这里也待不下去,于是选择离开。 在在周围搜寻无果之后,搜救队的目光对上了唯一没有去过的咯拉雪山。 尽管很多人认为有导游和当地的司机在,这些人应该知道咯拉雪山危险不能进,但这是唯一剩下有可能的地方,搜救队换上更专业的装备,进山搜寻。 山里和之前来救受困的游客的时候的样子相比有略微变化,多出了太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有时候还能从雪里踢到白骨。 他们最后在一处山坡的背面找到了昏迷的几个游客。几个人躺地上,身边还有长长绳子,一个人蹲一边,他们以为对方也已经昏迷了,但靠近的时候对方一个抬头,耷拉着的眼皮看向他们,先是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眼睛略微睁开,惊喜说:“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有点惊喜,但不多,更像是棒读。 搜救的人先确认了躺地上的人的生命体征,之后问:“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没有,还差两个,”江于尽说,“我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有一个男性游客。” 对方让他不要乱跑,忽略中间的过程,他算是没有乱跑,现在还遵守约定蹲在这。 搜救队的人问他儿子往哪边走的,他于是指了个方向。 陈景在离了将近一公里的地方之外被找到,在他的不远处躺着的大概就是另一个男性游客。和之前的清醒的和昏迷了但是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的游客相比,这两个人很显然经历了什么事,男性游客已经死亡,因为身体一直在雪里,很难判断死亡时间,另一个人肩上有贯穿伤,身下雪里已经染上红色,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优先把受伤的人转运出,搜救队加派人手,再借用了最近的一条路上的民用车,他们把所有昏迷的人也同样转运走,唯一清醒的人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最后和搜救队的人一起走。 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一路上被问了不少话,连见缝插针玩消消乐的时间都没能找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