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傅归荑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来闷得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世子有什么地方变了。 她的笑也让他很难受,有种永别的错觉。 傅归荑小跑着出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来。 她真的非常讨厌离别。 一路疾行只顾脚下,没注意到头顶的雪断了。 傅归荑抬头看向来人,裴璟手撑着伞走在她右侧,他的侧脸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鲜明凌厉,有种锋利之美。 “怎么不打伞?”裴璟瞥了她一眼,发现傅归荑只穿了外衫跑出来,随手解开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 傅归荑替裴璟拿着伞,低声解释:“出来的时候天还是晴的。” 裴璟冷下脸:“这几日都有雪,没事还是少出门。” “知道了。” 裴璟一手撑伞,一手悄悄地伸进披风里握住傅归荑的手,两人漫步在鹅毛大雪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两人的脚印同步留在雪地上。 路过摘星楼时,裴璟停下来指了指高处,“去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站在那。” 他看着傅归荑茫然的眼神,压下伞,低头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 当时他还怀揣着要考察傅归荑的心,没想到被她的一笑夺了魂。 傅归荑的脸顿时涨红,恼羞成怒地大步往前走。 裴璟连忙去追,替她遮风挡雪。 * 最近的雪和雨连绵不断,入夜后阴冷湿寒。 屋子里没有烧地龙,地龙干燥,傅归荑每夜都会被渴醒。 但她不仅怕热,还畏寒,是以这段时间来裴璟欢喜又煎熬。 欢喜的是她会主动钻进自己怀里汲取暖意,煎熬的是他只能当个人形火炉。 软玉温香在怀,裴璟只能看不能动,更不能吃。 他知道傅归荑需要时间,他必须等她自己走出来,一等就等了近两个月。 裴璟觉得自己真是个活菩萨,生生忍得快得道成仙了。 某些夜晚,他几次徘徊在危险的边缘,心中对傅归荑的渴望难以自控,痛得他骨头都在疼。 然而每次在他伸手碰到她的脸时,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他不想她讨厌自己。 尽管傅归荑掩饰得很好,裴璟还是能从她偶尔泄露的眼神中察觉到若有似无的厌恶。 像一把钢刀,每一次都能将他的心活活刮下一块肉,鲜血淋漓的。 从前她躲避害怕他,恨不得离他百丈远,后来她被他强迫后变得隐忍不发,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只能妥协,但却从心底里排斥他。 这个认知让裴璟几欲发狂,他陷入了一种慌乱无措的困境,他根本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掌控。 他清楚只要有机会,傅归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裴璟不断地通过索取她的身体来安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但无异于饮鸩止渴。 这样的方式并没能让傅归荑的心属于他,顶多只是他越来越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迫使她越来越快沉溺在自己给予的欢愉中,等她清醒后,她依旧将他拒之千里。 好不容易,他抓住了那么一点点机会让她卸下心墙。 裴璟不愿意前功尽弃,他想走近她心里。 此时,他不求取代傅归宜,而是要成为傅归荑新的倚靠。 所以,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他都不能强迫她一点点。 裴璟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傅归荑主动。 冬日贪睡,裴璟改了南陵的上朝制度,朝会过了午时再开。 人只有吃饱穿暖,睡好才会心情好,心情好才不会敷衍了事,一味的压榨只会适得其反。 但他不是个贪睡的,每日天不亮去晨练,然后到书房处理昨日拿捏不定的政务。 这日他照常在卯时醒来,外面天还是黑的,轻柔地将压在傅归荑身上的手抬起,准备起身锻炼。 一只脚刚下榻,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不多睡会?”裴璟刻意压低声,怕吵到傅归荑。 傅归荑迷迷糊糊道:“我冷。” 裴璟下一瞬立刻返回被衾,抱住她替她暖手暖脚。 傅归荑的额头往他胸口钻,动来动去,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