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来有什么打紧?” 谢执伸手抢了荷包,又连着丢了几颗糖进口中。 “有盔甲辎重在前,靖王落马是铁定的事儿,太皇太后都没得舌根可嚼。” “况且,周牍已然死了,周潋也算在擒贼里头出了力。” “不过多饶一个周家,天子之躯,总不至于连这点肚量也没有。” “总是你有理。” 程既抢不过他,伸手过去,在谢执额上轻敲了一记。 “既然事事都办得好,怎么儋州也不肯多待,自己个儿躲京城来了?” 谢执叫他噎了一下,声音一梗,停了片刻,才眨眨眼道,“你先前不是催我回来吗?” “怎么?才两日,又要赶我走?” “可别拿我当幌子。” 程既眉尖微挑,视线从他身后轻飘飘地掠过去,神情似笑非笑。 “我吃不了你这套。” “有这副性子,你还是对着肯吃的人使吧。” 说着,施施然站起,朝着谢执身后抬了抬下巴。 “喏,人不就在那儿?” 谢执神色微怔,似是一时间未听懂他话中之意。 只是下意识地回过头,顺着程既所指的方向看去。 春日将至,园中草色近青,疏枝掩映里,一道熟悉的身影疾奔而来。 转瞬之间,便到了身前。 “少爷……” 向来伶牙俐齿的人罕见地卡了壳。 谢执怔怔地看着眼前人,雾岚似的长睫微微颤着,落下,又掀起。 好半晌,才只吐出来一句。 “怎么……来得这样快?” 自儋州至京城的水路,只这几日,分明是不够的。 周潋跑得急了些,气息起伏不匀,犹在微微喘着。 他攥着掌,对上面前那双水墨似的眉眼,忍不住微微笑着,低下头去,抵上谢执的额。 “谢阿执,” “我来提亲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