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像从前一样悄无声息地割肉剔骨。 只是,这一次她的出现却让自己意外。 因为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知道自己使命的她了,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像她说的那样,贪生怕死。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 自己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连久。 也终于让她知道了自己曾经为她而取的名字。 自己没有食言,而是一直在替她看着这灯火阑珊的人间。 即便她早已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但这没有关系,毕竟她从没有记得自己过。 什么圣人,什么为天为地,统统都去死。 她只要做连久就好了,只想活到八十岁的连久。 听完司阑的话,蔺七深深吸了口气,想到园长刚来南海那一天,自己也跟司阑聊过,问他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那时司阑说自己想活到八十岁。 原来是这个八十岁。 蔺七有些坐立难安,特别难受地看着司阑:“真的不能说吗?” “说什么?” “跟恨水她们说。”蔺七捂着鼻子,“我觉得这比她们看的那些没有营养的狗血电视剧好看。” “……”司阑淡淡地看着他,那眼神几乎是在看一个死人,“电视剧?” “当然,我不是说我在看戏的意思。”蔺七紧张得手都有点抖,“我真没想到,你们故事居然这么长,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办。” 原本杀回来是想让司阑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不要去嚯嚯园长的。 可是听到这些,蔺七自己居然都有种替司阑心痛的感觉。 恨不得这会儿园长就知道司阑就是当初那个小乞丐。 可是……就像司阑说的,万万不能。 这会儿蔺七能理解为什么司阑说自己配不上她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仰望园长,甚至碰也不敢碰,相遇三次都没能说出一次自己的名字。 很可能在园长眼里,他过去真的只是一个路人。 这么多事情只有司阑自己记得,对于园长来说,如今跟他不过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仅此而已。 情感压根就不对等,更别提司阑就没想过要让她想起以前的事。 蔺七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什么打算。”司阑坐在那里,侧脸被夜灯灯光照着,显得格外的孤寂,“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蔺七说,“你压根就离不开她,而且很可能一开始就是!” 司阑没有否认,他也找不到理由否认。 从诞生初始到现在,这么多年,说放下那是根本不可能放下的。 可要是真的让他像鲛人一样,喜结连理。 这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司阑过不了自己这关,那边园长,也压根没这种意思啊。 “那就只能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把这些事儿藏起来。”蔺七使劲将司阑的耳朵往里塞,“你这个耳朵!收起来!控制好自己,以后还是好朋友。” 司阑垂下耳朵:“能控制吗?” “你难道不是妖神里自控能力最强的吗?”看着他的耳朵,蔺七停了三秒,“我是说之前。” “这样。”他出主意,“你就想想,要是被园长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 司阑想了一下,他觉得连久或许再也不会对自己好了。 蔺七:“冷静了吗?” 耳朵默默收了回去:“冷静了。” “行。”蔺七拍拍手,操着老父亲的心,“就这样,先从朋友做起,不是要活到八十岁吗?还有好几十年呢,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郑重嘱咐:“千万千万不要被园长发现!” 司阑点头:“嗯。” 千叮咛万嘱咐后,蔺七这才叹着气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见司阑顶着自己招摇的大耳朵坐在食堂吃早餐。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要疯了。 司阑这是在玩什么play啊!! 【你们幼儿园招这种老师?!】 【啊啊啊啊我的司阑,他真的戴上兔耳朵了,我哭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