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能让此次群众考课更有权威性,秦鱼特地进了一次宫,请太后出来做此次考课的总裁判。 秦鱼到的时候,太后宫中已经做了两个老头了,个个博带高冠,看着很是威严。 秦鱼认识这两个人,一个是城东的高氏,一 个是城南的荆氏,都是楚国人,如今在栎阳,也是响当当的贵族。 秦鱼率先给这两个老头行礼:“见过高翁,见过荆翁。” 秦鱼等了一息,没听见有人叫起,他就自己站直了身体,直接无视了这两个老头,对太后笑道:“太后一向可好?” 太后笑道:“我在宫里住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都好。你最近可好?你大母也好?近来她可是少进宫看朕了。” 秦鱼笑道:“大母回乡秋收了,我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回来了。等她回来,我第一个跟她说,让她进宫看望太后的。” 太后颔首笑道:“那朕可就等着了。” 等太后说完,高氏接口,很不客气道:“如此无礼小儿,太后怎的还待为上宾呢?”还斜眼看秦鱼,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与之同堂坐谈的样子。 秦鱼笑而不语。 一时间,大殿里竟是落针可闻。 太后不说话,似是在出神。 秦鱼更加不见尴尬,也捏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一息过去了,十息过去了,半刻钟过去了......高氏和荆氏的额头开始沁出汗珠。 有宫人给秦鱼端来了玫瑰花茶和米糕,秦鱼开始窸窸窣窣的吃米糕...... 太后继续出神...... 一刻钟过去了,秦鱼吃完了米糕,喝完了花茶,用宫人送上来的锦帕细细的擦拭手指和嘴角,高氏和荆氏则是不断的试着额头的汗珠,神色上也带上了惶恐。 太后仍旧在出神...... 秦鱼吃完喝完,没有说话的欲望,就研究起眼前案几上的木纹,他用指甲盖掐了掐,一掐一个印子,豁,这不会是金丝楠木的吧?啧啧,一整块金丝楠木做成的案几,放在后世,值老钱了...... 高氏和荆氏再也忍不住,嗫嚅着开口:“太后......” 太后好似被惊醒了一般:“啊,方才说到哪里了?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 秦鱼注意力从金丝楠木上抽回,笑道:“方才说到,我想请太后出宫,去为今年栎阳考课做总评比,太后可有兴趣去散散心?” 太后好奇:“有榨油吗?”前些日子秦鱼给她送来了一大缸的 豆油,做出来的菜肴吃着又香又清淡,特别对她有些克化不动食物的肠胃,她特别喜欢。 秦鱼回道:“考课考的是田禾和牲畜,没有榨油。不过,考评完成后,我可以奉太后去左工室参观一下,我去过一次,榨油还挺有意思的。” 太后笑道:“行吧,哪天去,你来接朕就行了。” 秦鱼高兴道:“定不会让太后失望的。” 太后颔首:“你做事,朕放心,都听你的。”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秦鱼就起身告辞。 太后让侍人好好的将秦鱼送出宫去。 秦鱼转身就走了,看也没看高氏和荆氏一眼。 笑话,这两个老头是哪个门面上的人物,敢当着太后的面给他下马威,连太后都礼待与他与大母,秦王更是宠信他直接将他封在栎阳,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打太后的脸还是在打大王的脸。 反正,不会是打他的脸就是了。 秦鱼自认自己的脸面,都是自己挣来的,无需向旁人弯腰乞讨。 不蒸馒头争口气,气节,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甚至比性命还重要。 秦鱼拍拍屁股走的潇洒,留在太后宫中的两人却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对脸寒似霜的太后谦恭的低下头颅。 太后气笑了:“感情,朕方才跟你们说的话,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是吧?” 高氏荆氏忙惶恐道:“老臣不敢!” 太后笑道:“你们也能自称老臣,可别给朕丢脸了,你们除了在栎阳养尊处优的享受天伦之乐和欺压小孩子,你们可有做出过什么政绩吗?” 高氏和荆氏更惶恐了:“太后,难道,难道,就任由一个稚子站在吾等头顶屙屎拉尿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