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抬头去看。 “我希望父皇的决定,是因为觉得儿臣愚资可调,而不掺杂一丝愧意”江知酌说,“我以前确实不懂事,也偷偷埋怨过,为什么我的父皇总是看不见我。” 明德帝无言以对。 江知酌吸了一口气,叹道:“后来,有人告诉我,尽己之责,行己之义,即使不能达到心中所想要,也可做到不强求,心自安。” 明德帝问:“是谁说的。” 江知酌没回答这个问题,对上明德帝的眼睛:“父皇现在看得见儿臣,儿臣便知足了,我想等您再多看儿臣几年。” 明德帝靠在软枕上,轻点了下头。 江知酌要等的,还有一人。 * 权力果然迷人。 江知酌寻了个受贿的由头,便连夜就把薛中父子抓进了刑部大牢。 他以前要做到这般,可没这么容易。 暗牢里不见天日,薛中甚至不知道他被抓进来几个白天黑夜了。 江知酌依旧是一身月色长袍,狱卒提了油灯搁在桌上,江知酌在昏暗里看了长凳一眼,立在原地,“去把薛中提出来。” 铁链碰击的声音划着地面,薛中冷笑一声,坐在长凳之上,喝光了江知酌的茶水。 “太子殿下好啊,”薛中抓了一把凌乱油腻的头发,“微臣这般模样失礼了。” 江知酌冷眼看着薛中,打量了薛中几眼。 薛中除了衣衫破点,神色也不见异常。 江知酌挥手退散了狱卒,阴暗的一角只剩他们二人。 “薛大人,”江知酌淡声说,“你这几日并未招供,本王亲自来看看是不是冤枉了你。” 薛中笑出声,眼角被夹出皱纹,说道:“不是微臣不说,微臣是怕自己说了,明日太子殿下会来跟微臣作伴,您也曾是我的郎婿,何必呢?” “薛大人不知道这刑狱是什么地方吗,实在是多虑了,这刑狱里的消息,丢不到外面,”江知酌后退一步,不愿闻这边的气味,“薛大人眼观六路,怎么会不知道杨由的舌头听谁的,若不是杨大人此刻去越州缉拿太子妃,我一定让薛大人亲口告诉杨由,这惊天秘密是什么。是不是大过私通敌国之罪。” 薛中神色不变的看着江知酌,对视片刻,看不出江知酌是真的有什么证据还是在试探他。 “太子殿下如今只手遮天,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薛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不是你,便是薛新,”江知酌抬起手指指着薛中,“薛大人说了算。” 薛中突然大笑起来,“皇帝?s?昏庸无能,眼瞎至极,看不见这朝堂上黑漆漆的一片。没想到皇帝的太子殿下反其之,竟这般阴狠狡诈,楚国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薛新回想自己为官二十载,从满腔热血到对朝廷和明德帝的政令失望至极,他坐在御史督察的位置上,早已失了初心。 “那便轮得到你吗?”江知酌不怒,“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算计,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太子殿下怎么不反思是自己克妻呢?三个妻妾最后下场都如此凄惨。”薛新笑得狰狞。 “跟薛大人的宠妾灭妻相比,的确是我府上更惨一些,”江知酌抛出条件,“薛大人若是能给我满意的东西做交换,我便留薛新一条命在。”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