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有些僭越,便将话题生生一拐,又扯起另一件事来:“慕容樱受宠不假,但陛下从不让她入书房,娘娘却连东堂的龙榻都睡过,这份泼天的恩宠是慕容及不上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安心伺候着吧!” 秋冬是女人,知道男人深情不可信。 “那万一陛下看到娘娘想起慕容来,觉得当年自己对她不够好,所以纵着娘娘呢?” 秋冬是女人,李遂意却不算男人。但是不是男人都不妨碍他的直。 “你又瞎琢磨!”他愤愤地道,“哪有纵着人骑到自己头顶上去的?你真是个榆木脑子,就不带开窍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惟愿 寝殿门被踹坏,侍卫门忙着修缮。 铁钉一声声砸在门框上,像是砸在某些人的心头。 小娇煞伏在地上,这时候断然不敢再撅屁股,否则看起来不雅得很。 料定今日难逃一死,本想拿着地上散落的珠钗自尽,又恐脏了寝殿惹天子不快,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便只能干熬着等死。 能怪谁? 怪就怪那李孟光眼瞎心盲,连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怪就怪自己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放着泾州第一的名角不做却妄想一步登天。 人心不足,巴蛇食象。事到如今一切均是咎由自取。 冷不防一阵清亮娇柔的笑声入耳,他猛抬起头,见青年天子抱着那小黄门入了内。 寝殿灯火煌煌,将二人耀了个真切。 青年天子玄衣乌发,玉面被镀上一层金光,五官精致深刻,眉目隐在淡淡阴影中。纵然怀中抱了人,脊梁也挺得笔直。 那小黄门……不,应该说是个美人,整个人偎进天子怀中,仍在笑着,却模样懒懒,连瞧都不愿意瞧人一眼。 二人进来后同时注意到他。 小娇煞浑身一僵,头埋得更低。 “来人。”天子喘了一口粗气,沉声呵道,“留着他膈应朕?” 侍卫们疾行入内,将衣不蔽体的名角小娇煞架走。 打发掉了恶心的人,还要哄心上人。 刚把人放在榻上,便被揪住了腰带。 “衣裳都没穿好。”陆银屏道,“松松垮垮,成何体统?” 天子没了脾气 “朕若是顾着体统,四四就走远了。”他俯身便要吻。 “你去沐浴。”陆银屏推开他哼哼唧唧地道,“不搓掉一层皮不要靠近我。” 正想趁机偷香的天子没了办法,只能将人放下,老老实实地去了浴房。 陆银屏等得无聊,在这期间寝殿大门也被修好。 她在床榻打了好几个滚儿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梳妆台下的一片狼藉。 “恶心!晦气!”陆银屏骂了几声后,怒气冲冲地起身去收拾。 金镶玉的子母粉盒底朝上地倾倒在地,香粉撒了一滩; 凤纹瓷白油盒斜斜地躺在一边,红色膏脂流出了多半,鸳鸯镜架也被碰倒,鸳不成鸳鸯不成鸯; 三层奁中常戴的钗环也散落开来,有一根金钗上的玉石碎了一半,另一根玉簪则是稀碎。 陆银屏瞬间白了一张脸。 她将金钗上的玉石拼凑一起放在耳边,手指蜷起,用力地扣了扣梳妆台。 天子踱步回了寝殿,虽然刻意走动了小半刻,但周身依然弥漫了一丝水汽。 他推门而入,便见陆银屏背着他侧卧在榻上,曲线起伏玲珑,像画中仙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