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不恶心?” 卖汤饼的想了想,摇头道:“自己的头发恶心什么?” “那便是了。”陆荆玉一边做饼一边道,“按理说给自己吃的东西应更上心才是,可人毕竟是人,掉进去根头发什么的咱又看不到。若自己都不觉得恶心,那别人觉得恶心不恶心又干你何事呢?” 卖汤饼的觉得他这话不对,但是又琢磨不出来什么不对 自己啃自己头发的确不会恶心,可啃别人的就有点儿恶心; 话又说回来,既然自己的不恶心,那别人觉得恶心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明明不是这样的,可卖汤饼的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地被他带跑偏,打算明日出摊时也不洗手了。 那来买炉饼的婢女呆了呆,竟也觉得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陆荆玉娴熟地将炉饼贴在炉内,到这步便只用等它们被烤熟了。 他大马金刀地往长凳上一坐,旋即将粗布上衣往头上一撩,将满头的汗擦了擦。 这个动作让他肌肉遒劲的胸腹一览无余。 不仅那婢女,整条街上女子的眼光都被吸引而来。 卖汤饼的养的那条小土狗也是母的,正被绳子绊着冲陆荆玉汪汪地叫唤。 始作俑者犹自不觉,衣服放下来后依旧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 他将炉饼铲出来,用纸包好了递给那婢女,客气道:“姑娘拿好。” 那婢女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红着脸点点头便走了。 她一周,四周候了许久的人一涌而上,纷纷来买他的炉饼。 “别挤别挤!”陆荆玉一边装饼一边道,“当心挤坏了!” 他忙碌之余又觉得奇怪 卖汤饼的摊主看出他的疑惑,指着婢女远去的身影道:“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使婢 陆荆玉用炉饼打发走了人,擦了擦汗反问:“难不成是那家的?” “不错。”汤饼摊主道,“那家有钱有势,连婢女都能横着走。” 陆荆玉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用他那双不干不净的手继续揉搓炉饼。 刚刚的婢女慢步离开此地,却拐角进了街角。 她掀开自己的襦裙,亮出绑在腿间的兜,将炉饼放进去的那一瞬间烫得倒吸一口气,最后快步走出街道,在不远处一驾镶金缀玉的马车前停下。 婢女上了车,恭敬地道:“小姐,买回来了。” 她将裙内的炉饼取出,还未递过去,便被对面那人的纤手一把夺过。 婢女望着她狼吞虎咽的主子,想起刚刚做饼的那摊主不干不净的手,一肚子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儿。 两个炉饼五口下了肚,少女终于感觉到了满足。 “如果再来点儿酸豇豆夹着吃便更好了……嗝儿……”她揉了揉肚子,见婢女还在看她,顿时又换上另一张脸,“不准告诉夫人,否则就卖了你!” 婢女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胡饼我吃过,可旁人做的都不如这家好吃。”少女意犹未尽地道,“肉桂、豆蔻、茴香籽入味,再加一味丁香,如此一来香与味便全了,但还不够妙。最妙的是这人胆子大,居然敢添一味花椒进去 婢女终于忍不住:“您是没瞧见,他那双手又大又糙,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呢就开始做饼了……” “你瞧见了,恶心的是你,可你又不吃。”少女闭了闭眼,“我瞧不见,我不嫌恶心,最后难受的还是你。” 婢女瞠目结舌,不知道她这歪理都是从哪儿想来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