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星先开口。 “刘大人你先听我说。”她说,“这件事与霍莲无关,是我墨门的事。” 说罢唤陈十。 “你将北境长城的状况讲给刘大人听。” 刘宴看到一个肤色微黑的年轻男子站过来,男子看他神情不善:“小女,干吗告诉他?” “他与我母亲是旧识。”七星轻声说,“刘大人认出我后,对我颇多照看,也相信我墨门并非奸恶之徒。” 听她这样说,陈十面色缓和,其他人也释然,看向刘宴的眼神也变得和善。 什么叫他相信墨门?他只是相信云燕,刘宴眉头更皱,但这个无关紧要没有再纠正。 陈十也不再迟疑将这几年北境长城的状况说了一遍。 “北海军一直没有能申到军费修缮,北堂墨匠也已经离散,我们幸存的寥寥几人,根本没办法修缮,北境守兵也只能靠着血肉之躯与夷荒人厮杀,死伤惨重。”陈十说完叹口气,又旋即振奋激动,“现在有了新掌门,掌门一声令下,墨工齐聚,一定能修好北境长城,固守边防。” 刘宴面色沉沉:“北境长城的确是你们修建的,但它交工之后便是朝廷军防重地,现在你们要修它,可有上报朝廷?” 那自然是没有,室内气氛一滞。 “不报而动朝廷重器,你们就是违法。”刘宴说,看着七星,“掌门可想过后果?” 七星点点头:“想过,所以请刘大人助我墨门。” 刘宴淡淡说:“我能助你的就是上报朝廷,让陛下来定夺。” 此言一出,室内原本和善的眼神顿变,如疾风般将他围住。 “北海军报了那么久都没用。”陈十咬牙冷声说,“这意味着什么,刘大人你这个当官的不会不知道吧?” 意味着皇帝根本不管。 但如果说墨者去了北海军,那皇帝一定会立刻就管。 管的不是北境长城,是北海军与墨徒勾结。 “就知道他靠不住。” “这些当官的就没个好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冷笑。 魏东家神情平静,让大家不要急。 “刘大人进来了,想不好之前不会出去的。”他说。 这话就是威胁了,刘宴神情无波。 七星示意大家安静,再对刘宴说:“刘大人你的担忧我明白。” 担忧……心里说,她倒是只把他的话当作担忧,不是威胁,耳边是那女子继续传来的声音。 “北境长城交付后就是朝廷之物,但也并不是说我们墨门就不能过问了,我们墨门讲诚信,做出的东西不会弃之不顾,只要坏了,不管过去了多久,依旧保修。” “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朝廷,不是为了博得什么功劳,是为了曾经修造它的墨工们心血和声誉。” “在世人眼里墨门有罪,但墨门修造之物不该有罪,请让它们尽其用。” “如今我们背负罪名,无人肯听我们的心志,唯有请大人明鉴。” “纵然要报,也请我们修完北境长城之后再报。” 说到这里她对刘宴一礼,神情坦然无惧。 刘宴看着眼前的少女,忽问:“你叫什么?” 这突然的问话让室内的人都愣了下,旋即又警惕,问掌门的名字,是真要上告吗? 七星倒没有什么警惕,只略有些不解,刘宴不是知道她的名字吗? “七星。”她说。 刘宴看着她,说:“也是九针啊。” 七星神情一怔,要说什么,又似乎一时不知说什么,刘宴已经笑了笑,转过身。 叫什么其实也不重要,当初也没必要费尽心思想起个好名字。 令有纲纪,始于一,终于九。 就算这个女儿不叫九针,亦是行九针之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