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邓允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说着扬起了锤头般的拳头。 可他的拳头刚刚扬起,就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讪讪然地放了下来。 但已经晚了。 计双湖已将宋积云拉到了他的身后,高声道:“邓允,你想干什么?京畿重地,朗朗乾坤,你还敢行凶不成?” “我没有!我不是!”邓允双手攥成了拳,咬牙切齿地道。 “你不是要行凶,你挥拳做什么?”计双湖丝毫不放松地道。 “误会,误会!”一直没有吭声,像个泥塑的邓大通此时却拦在了计双湖和邓允之间,一副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小三他性子有些急躁,却绝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何况还有刘大人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冒犯刘大人,给刘大人丢脸。” 说得好像那刘大人是他们家什么人似的。 刘大人脸色又黑了几分,却也不得不出面平息此事。 他深深地看了邓大通一眼,喝道:“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当务之急是去看看邓家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是造办处召进京的,若是出了事,造办处也脸上无光。 众人恭敬应“是”。 刘大人吩咐计双湖:“你暂且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显然是想把他从这场纷争中拔出来。 计双湖有些犹豫。 宋积云见了,就安抚般地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计双湖想了想,随刘大人走了。 邓允顿时目露凶光。 宋积云毫不畏惧地哂笑了一声。 “你!”邓允怒发冲冠地上前几步。 邓大通一把将他拉住,低声喝道:“还不去衙门看看。没有你四师兄,你准备怎么办?” 邓允忍了又忍,脸红脖子粗地把这口气忍了下去,服侍邓大通上了轿子。 邓大通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宋积云一眼。 宋积云望着他们远去的影子笑了笑。 看来这位“瓷痴”半点也不痴啊! 她对郑全道:“我们也赶紧去顺天府看看,不管是谁告的官,都别让他吃了亏。” 本朝是“民不告,官不究”,顺天府把邓家的人抓了起来,而且还是为了宋家的事,十之八、九都是有人去告官了。而她之所以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在造办处当差,告官的人没办法及时通知她。 很有可能是突发事件。 郑全应诺,把马车夫赶到了一旁,亲自驾车和宋积云往顺天府赶。 只是他们刚拐出造办处的胡同,迎面碰到了王华。 他跳下马车跑了过来,笑道:“大小姐,郑全哥,你们这是要去斜街吗?造办处的人怎么说了?是不是急着要开始烧窑了?” 他们住的口袋胡同在城北,作坊所在的斜街在城南,王华见他们不是往城北去,就以为他们是要去城南。 郑全正愁没有人打听邓家的事,见他就道:“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你可和顺天府的人搭得上话?” 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王华。 谁知道王华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刚从顺天府出来,是我去顺天府递的状子。” 他突然用苏州话骂了句“瘪三”,面露不屑地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朝着我们家的作坊扔蛇,看我不让他蜕层皮我就不姓王。” 宋积云冷冷地道:“你不姓王,那你准备姓什么?姓邵吗?” 王华愕然,随后有些委屈地喊了声“大小姐”,喃喃地道:“我,我也是为了帮大小姐出头。那帮龟孙子,一看就是些欺软怕硬的货,您马上要参加造办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