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微微垂眸,逼得更近:“介意我吻你?” 教授身上的气场突然和平时不太一样,用字也异常直白,让宋拂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轻启,却答不出一个字。 他退了一点,时章也原地定住了。 短短几秒钟,时教授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温和里带着点无奈,时章轻声问:“介意啊?” 他轻易从宋拂之的眼神和动作里读出了他细微的抗拒。 时章道:“那换个地方。” 他低头,直接咬住了宋拂之锁骨下方的一小块皮肤。 动作竟还是斯文的,像是上流公子在垂眸品尝一道美食。 力道却不斯文。 牙关收紧,空气被吮尽。 似乎要把皮肤咬穿。 头皮轰地炸开,宋拂之推拒着时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竟难以撼动。 宋拂之慌乱地揪着时章的衣服把人弄起来,声音颤抖,情急之下用词粗鲁:“操!别咬。” 这点痛对于宋拂之来说不止是痛……他怕自己出丑。 牙齿松开,留下一个新鲜渗红的圆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不干净,身上有雨水,还有汗……” 时章也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半晌笑出来:“就因为不干净所以打断我?” 宋拂之拧眉隐忍,不答。 “时章。”宋拂之也叫他大名,“你要亲就好好亲,别咬。” “好。” 时章嘴上应得倒是乖,却没了吻人的意思,腰背挺直,离远了他。 时章问:“怕疼?” 说着要婚礼的仪式感,这会儿反倒又不亲了。 还问一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气氛已经被挑到这儿了,宋拂之忍无可忍,单手扣住时章的脖子把人带到自己面前,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那瞬间,掌下的脉搏陡然跳得飞快。 时章的唇好烫。 刚刚还凶着咬人的教授,此刻突然静了,僵了,时间仿佛停止了。 时章眼眸惊颤,任由宋拂之贴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耳边雨落如珠,不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嬉笑与抱怨,老师们在打电话商量之后的安排。 万般嘈杂,忽近忽远地盘旋,唯有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稍微睁开眼,目光中只有另一个人,和他同样颤抖的眼睫。 树枝绿叶遮掩住他们紧靠的身影,学生老师与他们仅一雨之隔,十步之遥。 如果有人冒雨跑过来,就有可能看到他们在接吻。 枝叶摇曳,吻声细小。 宋拂之吻了两秒,退开时,耳朵到脖子已经全红了。 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主动吻一个男人。 时章不比他好多少,眼睛红得彻底,胸腔起伏,呼吸乱如麻。 两人红着眼对视,谁也没说话。 如一场乍然苏醒的荒唐梦,雨水渐歇,天光骤亮,乌云飞速地向两边退开,明亮的阳光穿云而出,洒满大地。 “雨停了!放晴咯!” 孩子们欢呼着,收了伞,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从树下飞了出来。 “宋老师,回去了!”老周扯着嗓门喊。 繁密茂盛的大槐树下,高中老师和大学教授先后走出来,两人之间隔得很远。 时教授直接走去了另一边,召集大学生们回宿舍。 教授一向淡然,此刻耳尖竟带着点红,所幸学生们都没他高,就算看到了也不敢问。 宋拂之一点没回头地走进高中班里,吴主任看他浑身湿透,哎呀了一句,要他快回去换换衣服。 宋拂之:“没事。衣服很快就干了。” “人教授还挺待见你的哈,勾肩搭背地请你过去躲大树。”老周打趣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