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身边,轻轻覆上他的额头。 温黎仰着脸,被刚才那一杯热茶蒸得鼻尖粉红。 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像是也被氤氲出了水雾,乌黑的瞳孔里像藏着另一个世界,静谧安宁。 “热吗?”温黎眨了下眼。 李言风垂下目光,把手拿开一些:“还好。” 温黎闭上眼,迎着他的手把自己的前额往掌心里送了送:“你的手已经进化成温度计了吗?” 李言风把手收回,替他整理好帽子。 温黎蔫蔫地睁开眼睛,瘪着嘴道:“我猜到你会来这,但我生病了,你肯定不会留下来陪魏伯喝酒。” 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一次,那天温黎也生病了。 魏振国干了一天的活,到了晚上正准备大喝一顿放松放松,结果李言风急着回家照顾温黎,放下酒菜直接走人。 一人喝酒那叫喝闷酒,视酒如命的人遭不住这种待遇,气得魏振国连跨两条街追过去骂李言风猪狗不如。 当时温黎在场,还以为这师徒间有什么大矛盾。 后来知道罪魁祸首竟然还是自己,所以这次干脆过来同他们一起吃晚饭。 而且还是擅自做主,没提前和李言风打招呼。 “我说了你肯定不答应啊。” 温黎跨坐在自行车的后座,笑出嘴角浅浅的梨涡。 他的左脚踩在脚蹬上,右脚和着自行车轮轧在积雪上的声音,慢悠悠地晃。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 昨晚下的雪堆在路边没铲干净,白天被太阳晒化了最外层,晚上雪水回冻,压成厚实坚固的雪堆。 李言风推着自行车不敢走快,又怕夜风把温黎冻着,时不时就会回头看看对方,像是确定他还活着。 “李言风,你生气了吗?”温黎探着身,小心翼翼地问。 李言风轻轻摇头:“魏伯抽烟,对你身体不好。” 温黎疑惑:“魏伯没抽啊?” 李言风道:“因为你在。” 温黎静了会儿,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的军大衣衣摆太长,不小心扯着后座,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李言风连忙伸手接他,自行车朝一边歪斜,他抬了膝盖,抵住车身。 温黎站稳身子,把自行车扶好。 “我…”他低着头,“我没在意衣服。” 李言风托住他的指尖,查看手背,在确定没有划到温黎后才扶住车身。 “地很滑,别摔了。” “噢。” 李言风的手指很冰,接触时像过了一遍冷水。 他不怕冷,冬天不围围巾、不戴手套,就连穿的衣服都比平常人薄上一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