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风“嗯”了一声:“睡觉吧。” 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温黎迷迷糊糊做了个噩梦,梦里李言风拧着眉,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离开。他一下子慌了,跌跌撞撞去追,可不知为何双腿重若千钧,只能看着对方越走越远,一点办法都没有。 隔天,温黎从梦中惊醒,床上只有他一人。 心慌延伸至现实,他大声喊道:“李言风!” 声带振动时仿佛吞了刀片,温黎按着床头柜躬身咳了个昏天黑地。 李言风急匆匆地过来,坐在床边给他顺气。 深深吸了口喷雾,症状逐渐好转。 “怎么了?”李言风捋着他的后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温黎把脑袋压在李言风的肩上,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好点没有?”他随时准备带温黎去吸氧。 温黎还是摇头。 “那去医院。” 温黎攥着他的衣襟:“别动。” 李言风便没有了动作。 温黎就这么在李言风地怀里窝了会儿,慢慢地,他似乎也恢复正常了。 只是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李言风去厨房豆浆过来,坐在床边,抬手覆上温黎的额头:“又烧起来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温黎听话地点了点头,哑着声音道:“吃了药肯定就不烧了。” 生病不是件好事,可能还和他昨天下午偷偷跑出去有关。 温黎自认理亏,又有点愧疚,乖乖吸了喷雾吃了药,没有耍赖撒娇耽误李言风的时间。 大概是他太乖了,李言风去上课前不放心地多看他一眼:“不要乱跑。” 他语重心长地像个中年父亲,温黎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我知道了!” 他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今天干脆趁病睡了个够本。 只是病中的状态很不好,梦中他依旧疲惫。 连绵的阴雨,和雾气笼罩的山脉。 温黎在路边跑啊跑啊,见不着熟悉的地方,也找不到李言风。 他的双腿像灌了水泥般迈不开步子,身上压着千钧重量,几乎是佝偻着往前爬行。 李言风呢?妈妈又在哪? 他的睫毛也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水幕隔着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迷蒙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泥泞冰冷的地面栽进柔软的被褥。 醒后脑袋昏昏沉沉,动一动手指都天旋地转。 温黎伸手去摸床柜头上的药,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碎了一地混着水的玻璃。 窗帘拉着,房间昏暗。 薄纱一般的光如幽灵般在床铺上下飘荡,搅动着空气中的灰尘,弥漫起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