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西去,吾只望再逢当年村东李屠户父子,重战棋盘楚河汉界,吾必胜之。 老屋的木窗透进一簇簇安静的日光,沈烬跪伏在床边又哭了许久,但心中那个多年解不开的结,却似乎有了答案。 后来老人下葬时,厅堂里跪着许多挤不出眼泪的人,唯有沈烬看着黑白的遗像,朝小曾祖父笑了笑。 活着很好。 总有父母把孩子当做出气筒,当做随意处置的私有物,当做自己失败人生的写照,也总有些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沈烬站在穿堂风拂面的灵堂里,已不再想求那个原由。 后来,正如小曾祖父所说,他运气挺好地被c大录取,也没有听别人的卖掉老家土房换三万块钱,而是收拾好那三两间屋子,拿着小曾祖父留给他的1万8千块,离开了家。 f区距离c市大学城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但从此就算做山高水远,断了牵挂。 去年寒假时,父亲也曾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回不回家过年,他很自然地回答:一直装好人累不累,沈岳城?世上是有报应的。 儿时,父母想一了百了把他送人都不止一两回。 不爱便是累赘,更何况他从小就成绩普通,又被查出有朝omega分化的可能,他只是不愿回想,也不愿承认。 沈岳城愣住几秒,骂他一通挂了电话。 沈烬搁下手机继续玩自己的游戏,偶尔抢抢群里发的红包,也算心情不错地过了这个年。 时至今日,他好像真的得到了神明保佑,有了勇气去走自己的路,又总是遇到很好的朋友和老师,甚至……还能有机会再揍顾屿。 他握了握手中玉梳,又把它塞到枕边,随后忍不住拿出耳机,拨通了和顾屿的语音。 对方一秒接起来,却隔了一会儿才说话:“咳,什么事?” 沈烬舔舔嘴唇没出声,而是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睡觉。 那一刻他察觉自己厉害了不少,至少,气顾屿时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这就叫打扰完顾屿,自己还能先睡。 他听着顾屿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死活没说话。 想必顾屿很快也会认为他按错了键,挂断这通语音。 然而话筒那边却只传来沉默的呼吸声,沈烬昏昏沉沉,模糊间好像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对他说,晚安。 * 次日,沈烬是被充电提醒叫起床的。 迷糊中他看到屏幕上语音还连通着,不免立刻清醒,本能地回想自己有没有打呼噜说梦话。 “我艹……”他憋着一口气平复了昨日的所有心情,缩小窗口说:昨晚按错了,你怎么不挂语音?我都没电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