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 整个暑假,他都在给社区送菜软件打工,如果不是他自愿少领工钱,负责人恐怕都不想要他一个未成年来兼职。 烈日下,他一天送好多菜才几十块钱,那块巧克力于他来说价值不菲,扔了还不如自己吃。 七夕夜的街道熙熙攘攘,沈烬撕开巧克力包装咬了一口,薄荷味儿很冲,凉得他鼻头发酸,眼眶也微红。 见了鬼了。 所以那时候他想:早知道真有这么难吃,刚才就该撬开顾屿的嘴塞进去才对。 * 此后的第三次揍人,与第二次相隔不远。 沈烬一段时间没去招顾屿,更无心于学业,一有空就在校外逗留,甚至提前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能考上大学最好,不能考上也没事,毕业后学点汽修电焊,将来开个小店到处泼漆,他依然是街上一霸。 父母对他不闻不问,他也充分自由,周末常常跟人厮混,浑浑噩噩间结识了不少“兄弟”,偶尔也会招惹一些社会上的麻烦。 最严重的一次,他躲了一伙社会青年3天没去上课,学校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等那帮人良心发现不再找他麻烦,他已经被教务处记了第二次大过。 大多数老师都已对他疲于教导,只有他的数学老师还愿意说他两句,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沈烬嬉皮笑脸想蒙混过去,那个矮他半个头的年轻女老师却越说越情绪激动,最终竟然流下泪来,说你是我教的第一届学生,老师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晃眼的日光下,沈烬透过她瘦小的身影,恍然看到了自己温柔的小学班主任,一时有些鼻酸说不出话。 似乎很多年前,班主任还总是发给他小红花夸他聪明乖巧,将来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呢。 那日过后,沈烬不算彻底改邪归正,但总归比从前收敛许多,不仅捡回了课程开始复习,而且也很少在课堂上睡觉了。 这一遭回校再见到顾屿时,对方脸上挂彩受了伤,也不知道在哪里惹了人,对此沈烬的结论是:欠揍。 毕竟,他来找顾屿,就是因为顾屿揭穿他自称有女朋友的事,搞得他刚回校就如遭雷劈,很没面子。 沈烬问:“你跟人乱说什么?” “我乱说?”顾屿冷冷道,“有人拿你的事问我,我如实回答了而已——学长的女朋友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谁也没见过?” “……”沈烬本想就这么算了,只是嘴上骂骂,“下辈子说话注意点。” 他不能再辜负数学老师好意,顾屿却当这句话是动手的前奏,主动问:“怎么,学长又想打架?” 沈烬拧眉顿住本来要离开的脚步,拳头攥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