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假回家是顾屿的自由,这一眼本来就没什么必要。 顾屿多半也是因为跟他赌气,才一整天没怎么主动找他说话。 “那……” 所以沈烬很想告诉顾屿这件事是他考虑不周到,他现在就可以退票一个人留在大学城,但手中花茎残留的潮湿气味却让他握紧手心,怎么都没法把这句话说完。 他好像才刚开始期待去超市买年货、做两份烧烤炸鸡当夜宵和躺在顾屿臂弯里看晚会,就已经被拉回现实,不得不放弃这种没有分寸感的自私。 他说不出话,相反地,是顾屿替他把话说了:“你别回去了……好不好?” 北风冷冽,沈烬愣愣看着顾屿,嘴唇冻僵了似的张不开,直到顾屿有些着急了,沈烬才回过神扯起嘴边笑容,硬生生攥紧手心说:“好……那我现在就退票可以吗?” 他赶紧去摸手机,怕再晚一秒就闹得顾屿有压力,然而两秒后,他却猛然察觉自己的手并没有拿出手机,而是用力推开顾屿,甚至粗暴地把那束花夺过来,搞得花瓣都抖了一地。 一切来得突然,不等顾屿反应过来,沈烬就咬牙红着眼将花没收在身侧:“所以……你今天是故意不怎么理我的?” 顾屿原本还因为那束花而发愣,这下难免抬头:“我不是——” 沈烬握紧了花,沉声问:“你不是?你哪里不是……?”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紧接着他对顾屿说话的语气可以这么凶。 “你想回家随时可以走,何必瞒着我?只要你说一声,我包车送你去车站现场给你清唱一首离别的站台都行,怎么都不可能为难你。” “我只是想偷偷跟你回f区看一眼,又不会大过年的跟你闹,为什么连这样都不愿意?” “你要是觉得我太粘人太烦了,提出分手也不过分,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柔弱不能自理为情自杀每逢初一十五上来缠着你要你给我烧点纸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顾屿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什么时候要走了——” 他完全没听明白沈烬在说什么,只是被沈烬吓得满脑子只剩分手两个字,可沈烬抬起头来时却气势全无,连眼泪都快流到下巴,也就一双眼睛凶狠,直勾勾看着他。 接着,沈烬打算证明什么似的,低头抹了抹眼睛把袖子撂上去,蜿蜒在手臂皮肤下的紫红色痕迹便不加掩饰地露了出来——很明显,那是颜色异常的血管,长达十几厘米的样子,伴随着刚褪不久的肿胀痕迹,看上去很吓人。 顾屿微怔后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心脏的跳动立刻更快了。 这玩意儿他太熟悉了——静脉炎,程度有轻有重,常见情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