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爷子到底知道多少,这段视频是近期的,可能……可能他只发现了这一段,宁雅雯惶恐又不安地如此期待着。 见她跪下,邵孟辉也赶紧跪下:“对,我我我当时太生气了,是邵臣先用瓶子砸人,完了还死不承认,我才动手打他的。” “我一直以为,”邵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你们是因为忙于工作,忽略了对邵臣的关心和照顾,才导致那孩子跟你们不亲。” 右边屏幕上两年前的宁雅雯手提电脑包,语气充满不屑:“生病发烧?生病发烧了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我知道他病得快死了,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邵臣姓邵,是邵家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人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握着拐杖的手不停哆嗦,邵老爷子撑住桌子:“宁雅雯,我看你清醒得很……知道应辛认不出颜色,就想方设法设计他,什么红袋子绿袋子,都是障眼法……从一开始,榴莲饼就在邵臣手上,你为了对付一个孩子,真是无所无用其极。” 宁雅雯脸色煞白,跪坐下去,仿佛最后一点力气也从身体里抽出,只能死死盯着监控视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那你呢?”邵老爷子来到自己的儿子跟前:“为了感化自己的儿子,亲眼看着他吃榴莲,等着他过敏,再亲手送他进急诊室……要是中途发生点什么意外,堵个车,邵臣的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而你,肯定不会自责,第一反应还是推卸责任——是他自己糊里糊涂吃了榴莲,不能怪别人。” 邵孟辉垂下脊梁,头紧紧地挨着地面,浑身颤抖不已:“爸,爸,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那么狠的,我当时想阻止,是宁雅雯,宁雅雯她不让我动。” 宁雅雯身形硬得如钢板一样,耳朵嗡嗡直响,已完全没了思考能力。 “虎毒还不食子……”邵老爷子脖颈青筋梗起,拐杖重重打在两人身上:“像你们这样的恶人,根本不配为人父!为人母!邵臣他还那么小,他才五岁,他有什么罪、什么错,让你们这么对他!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的!” 沉重的木头与人体骨骼碰撞,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邵孟辉生在罗马,一生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苦,没人敢碰他半点油皮,此时被一棍棍抽在身上,只觉沾到的地方火辣辣得痛,好像掉了层皮一样,眼前眩晕不已。 他一把拖住老爷子的拐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爸,我以后改好,会好好地照顾邵臣的……爸,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爸。” 邵老爷子一脚将他踢开;“你这个畜生,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虐待邵臣这么多年,差点害死我亲孙子,不用等老天来收你,我亲自料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