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还?叮嘱让萧煜别忘了隔一段时日再来?复诊。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不是为了萧煜的病,纯粹指着再与萧煜痛痛快快地对弈一场呢。 韦夫人?和韦二公子前脚刚将人?送走,后脚在城门?处理事务的韦大将军韦毅便?骑马回到了府上。 他望着那远去的马车,眯了眯眼,问?道:“府中是来?了什么客吗?” “回父亲的话,是儿子的一位好友,他左腿有疾,儿子特意将他请到府上让那位赵大夫替他诊治的。”面对韦毅,韦泊言多少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韦毅凉凉瞥他一眼,似是不信他的话,转而看向韦夫人?,“夫人?,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韦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韦泊言退下,旋即上前笑着亲手解下韦大将军的披风,与他一道边往后院去边道,“老爷,说来?也是巧,言儿那位好友的娘子,我?们还?认识呢……” “认识?”韦毅纳罕地一蹙眉,“是何人?啊?” “是苏大哥和郦娘的女儿。” 听得此言,韦毅步子骤然一滞,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少顷,低叹了口气,“我?记得他们的女儿,似乎是叫织儿吧,她和郦娘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韦夫人?眸光黯了下去,摇了摇头,“织儿说,她娘早在九年前就已过世了,到死?都?还?在念着她爹。这?些年我?们为求自保,就真的未再与她们联系,着实太自私狠心?了些……” 韦毅薄唇紧抿,须臾,又问?道:“织儿嫁的是个什么人?啊,可靠得住?” “那人?虽是个瘸子,但?模样生得倒是不错,我?瞧着对织儿也挺好的。”言至此,韦夫人?亦忍不住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作祟,那丫头居然走上了和她娘当年一样的路,嫁给了住在他们兆麟村的流人?,也不知往后究竟会如何……” 住在兆麟村的流人?? 韦毅面色微变,“夫人?可知,那人?叫什么?” 韦夫人?仔细回想道:“听言儿说,好似叫什么周煜……” 周煜…… 韦毅剑眉蹙起,垂眸若有所思。 那厢,回到兆麟村后,萧煜便?将那棋具搁在了炕桌上,教苏织儿下棋。 他向来?是这?般雷厉风行?的性子,苏织儿也习惯了,若非如此,拖拖拉拉的,她如今哪能认得那么多字。 因着苏织儿对下棋一事一窍不通,萧煜便?耐下性子一点点教她,先是教她认这?棋盘的布局,星位及天元,随即便?是如何猜先等?规则,最后才教她如何落子。 苏织儿一开始虽听得云里雾里,但?她悟性高,很快便?掌握了皮毛,后头便?整日抱着棋谱自个儿在那厢钻研。 及至十一月中旬,沥宁风雪已然喧嚣不止,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根本踏不出门?去,好容易消停了下来?,苏织儿琢磨着趁大雪彻底封山前去祭拜她娘。 苏织儿平日也不是没去过,每隔三四个月会去上一趟,不过都?是她自个儿去的。 但?这?次,她问?了萧煜可要与她同去,她想带萧煜去见见她娘。 虽得他们成亲已有大半年了,可先头她是设计嫁给他的,二人?也没什么感情,她自觉并无?带他去见她娘的必要。 可如今不一样了。 萧煜闻言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了句“好”,翌日一早便?随苏织儿一道上了南山。 山路难行?,又满是积雪,萧煜虽腿脚不便?,但?一路都?行?在前头,护着苏织儿。 两人?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在半山腰一平坦之处寻到了顾郦娘的坟冢。 苏织儿扒开盖在墓碑上的积雪,清出一片空地来?,摆上了一些贡品。 当初为了省那几个钱,孟氏给顾郦娘用的墓碑还?是木的,过了这?么些年,已然有些腐朽,上头的字也已模模糊糊看不大清了。 苏织儿跪在坟前,指腹在那粗糙不平的墓碑上拂过,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同她阿娘介绍了萧煜,随即和萧煜一道对着坟冢磕了两个头,又静静跪了一会儿,便?同萧煜一道下了山。 走在回兆麟村的路上,苏织儿频频看向萧煜,在心?下掂量了许久,终究还?是下了决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