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感受着圈在脖颈上微微用力,那?股浓重的恐惧携带着窒息感登时席卷而来,她吓得双唇发颤,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不住地点头。 “明?……明?白……臣妾……明?白了……” 圈在脖颈上的大掌并未继续用力,而是松了开来,宁妃瘫在地上不住喘息着,就听那?阴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听明?白了便好,便罚你在福安宫中禁足两月,自行?反省吧。” 宁妃胆战心惊地抬眸看?去,便见萧煜站起身兀自喃喃了一句,“朕不杀你,毕竟,她喜欢朕温温柔柔的,不喜欢朕这副可怕的样子……” 言罢,他面上的暴戾阴狠褪去,温润的笑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见得这一幕,宁妃只觉脊背一凉,旋即听得一声低低的“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御书房。 想起适才看?见的一幕,她摸了摸脖颈,不禁止不住地战栗起来,萧煜那?想杀了她的样子,和后?来的变脸,权像是疯了一般。 这一切太过可怕,宁妃只感慨,从?前?的她,怎会想着去争这个人?的恩宠,往后?她只想躲着,躲得越远越好。 宁妃离开后?,萧煜看?了眼已被高祉安闭紧的殿门,低低道了句“出来”。 一眨眼的工夫,暗处蓦然出现了一个人?,拱手唤道:“陛下。” “去查查,那?位崔三姑娘近日都与谁有过接触” “是,陛下。”来人?应声,再一眨眼,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起方?才宁妃说?的话,萧煜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以那?崔竹然的能力,断不可能派出那?些人?暗中调查苏织儿。 有人?在调查苏织儿的事,萧煜也是命暗卫查苏织儿与他分开那?一年多的经历时偶然发现的,只是那?伙人?隐藏得很深,竟是一时挖不出身份。 萧煜便干脆按兵不动,将计就计,将他们想要的“人?证”给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但看?今日发生的一切,那?些人?的目的恐是不简单,他们想要暗害苏织儿。 或者?说?,是苏织儿背后?的整个苏家! 京城,镇南侯府。 月明?星稀,已是夜半时分。 府内却仍未静,匆匆披了件披风而来的宋茗箬提裙穿过抄手游廊,快步至前?堂书房,便见等在书房外的小?厮心急如焚地迎上前?道:“夫人?,您总算来了,您快劝劝世子吧,打?从?宫里回来后?,世子便一直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停地喝酒,这再喝下去,怕是要将身子喝坏了。” 宋茗箬眉心微颦,担忧地往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道了句“我知?道了”,让婢子都留在外头,自己提步上前?,轻轻推开了屋门。 才一入屋,便有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她抬手掩鼻,入了内屋,就见许岸之趴伏在书案上,脚边横七竖八凌乱地堆着好些个空酒坛子。 宋茗箬在心下低叹了口气,幽着步子上前?,在许岸之肩上轻轻拍了拍,低低唤了声“世子爷”。 趴在书案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朝她看?见,却是一瞬间双眸微张,激动地抓住了宋茗箬的手臂。 下一刻,宋茗箬只觉天旋地转的一阵,再回过神,已然被男人?压在了书案之上。 她惊诧之际,却听眼前?人?深情地望着她,唤了一声“织儿”。 听得这一声,宋茗箬的心陡然沉冷下去,唇间泛起些许嘲意。 她分明?知?晓这人?对宫里那?位始终念念不忘,为何还要生出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可以陪在他身边,任他冷落她,不愿同她圆房,但绝不接受他将自己认成旁人?。 她朱唇轻咬,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提醒道:“世子,您看?清楚,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是宋茗箬啊,是你的夫人?宋茗箬!” 听得这话,许岸之眼眸显出些许清明?,像是终于看?清面前?人?是谁,踉跄着向后?退开两步,放开了她。 “是,你是宋茗箬,你是宋茗箬……至于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许岸之蓦然摇了摇头,自嘲地笑起来,“不对,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她从?来就是那?个人?的,他们夫妻恩爱,鸾凤和鸣,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活得像个笑话!只有我而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