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陈婶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叹声:“要是容祥泉下有知,想来也会安心一些,先前那几年,他们两祖孙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 ‘容祥’两个字,让一旁的白曼突然抬眸,“陈婶子,我先前听说容婆婆的独子去当兵,那人是怎么没了?” “容祥可是咱们大队难得有出息的孩子,入伍当兵后没多久就获得了嘉奖,具体是什么我忘了,每年寄回来的津贴是一年比一年高。” 陈婶子回忆起过往。 入伍到底在做什么事,没人知道的太多。 容祥也不会说得太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管在哪里都是挺能干的人,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想来也是接了不少危险的任务。 “有那么一个月,董春去镇上拿津贴,高高兴兴去惨白着一张脸回,容祥惨死的消息传了回来,连尸骨都没有,下葬的时候都是放了他以前旧衣。” 尸骨无存,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容晓晓认真听着。 虽然待在二姑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但她真的很少听二姑提起这位表哥,真的很少很少。 还不如陈婶子这么寥寥几句来得多。 她也能理解,毕竟是二姑心里最为难过的伤心事。 “有一句话我或许不该问,但还是想问问,为什么容祥的尸首没有被运回来?”白曼说这话的时候,头部一直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嘴巴一张一合,“就我所知,就算尸首不好运回,也会将骨灰运送回来安葬,为什么……” “哎哟,哪里是没有,只是因为不能。”陈婶子不是太想说这个。 难不成她要说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在她心里一直如同孩子的人,下场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吗? 原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陈婶子实在是没心思再聊了,她道:“晓晓,那先前的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就来帮忙。” 容晓晓轻轻点了点头。 视线却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白曼的话让她很难不多想。 原文中并没有太多提起白曼上辈子的事,就算有写,绝对大部分的剧情她也记不起来。 但白曼不同。 上辈子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肯定能记起很多很多。 现在白曼突然说这么一番话,到底是无意还是说故意提起这个事?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在提醒什么? 然而,白曼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没法说。 她总不能说容祥没有死,几年后便会衣锦还乡。 最后是什么职位她忘记了,只知道回来的容祥知道自家的情况后,在容婆子和丑牛的坟边跪了整整三日,在那之后就没了他的消息。 那个时候她自身难保,根本分不出心思关注这个人的消息。 只知道后续的事闹得很大,董春的下场特别惨。 但知道又怎么样。 她根本没法说。 容祥现在是在做秘密任务,连他最亲的家人都瞒得死死,她要真说了容祥没死,过不了多久怕是会被相关机关带走,彻查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甚至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哪个地方来的卧底。 所以,她不能说。 不过心里也挺奇怪。 一般来说容祥不符合做秘密任务的条件,他这一死,他家里人真的很难生活下去。 事实也是如此。 没有容祥的支撑,整个容家彻底垮了。 “喝点红糖水。”容晓晓将一个杯子放在白曼的身前,“说起来咱们同一批来到大队,却并没有怎么说过话,现在有机会正好聊聊。” 最好是聊聊容祥的事。 总觉得她不是突然无意提起。 白曼瞟了她一眼,面前的红糖水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却不是滚烫,她忍着这点烫意一口饮进,才开口:“谢谢你的红糖水,可惜窑洞那边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聊。” 起身,告辞。 这个时候还不走,等会就走不掉了。 从最开始,这位容知青就摆明了不想和她多交际,现在突然这么热情,她要是没看出来,那真的是白活两辈子了。 要是其他事,说就说了。 容祥的事事关重大,她根本不敢随便开口。 再来容婆子两祖孙有容晓晓的照顾,想来这几年也不会有什么事,应该能等到容祥回归,她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容晓晓见她离开,不由‘啧啧’两声。 看来自己太着急了。 怎么就将人给吓跑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能时不时听到大队大声的欢笑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