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理一理。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避开。 容阳张了张嘴,本又想接着道歉。 可看着小姑娘通红的双眼,落到嘴边的道歉突然变了,“对对,这里、这里没有我的家人,可在汤城还有很多人等着我,我必须得回去。” 那群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都是一群流落在外,互相取暖的流浪汉。 还有一个被他们捡来收养的孩子。 可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等着他,所以他必须回去和他们团聚。 妮萍淡淡的道:“挺好的。” 有人能等着的感觉真好。 但是她好像永远都无法再体验一次了。 不过妮萍这会还是觉得挺轻松的。 一切落幕后她只觉得身上的压力总算没了。 她的视线落在远方的祠堂,看着里面的工人忙进忙出,还有人顺着梯子爬上柱子,拿着锤子在修补。 她觉得这一切都挺好。 或许她心中藏着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这样也就能够再少一个担子。 她实在是不想再这样被人永无止境的试探下去,不管是诱惑还是逼供,再这么下去她真的快支撑不了了。 那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扯到这么多,怕是连父亲和爷爷都没有料想到。 她只以为这是家中的传家宝,是爷爷散尽所有家产后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因为珍贵所以才如此慎重的对待。 之所以在其他人来试探时没有说出去,是因为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脑子里都忍不住浮现出父亲死去之前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都快记不住父亲的模样,但是到现在一直记得他虚弱喘息的声音,抓着她的手费力一字一字说着话。 那是她家最大的秘密。 让她无论如何都得守住的秘密,等未来某一日,她才能将这个秘密交到其他人手中。 妮萍并不知道这个‘某一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其他人’又是什么人。 她唯一有想将秘密说出去的人是容晓晓。 只不过还不到那个程度。 她本以为自己哪一天会忍不住冲动的告诉她,但没想到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迎来了现在。 穿着军绿服装的人站在祠堂外面候着。 从她的位置能够看到他们服装上的标志,这是守护民众的公安同志,想来也是最适合托付的人吧。 妮萍的视线一直没有从祠堂上面挪开过。 她忍不住想着。 就顺着天意吧。 如果他们能够找到那就交给他们带走,如果他们不能找到,她便会继续隐藏着这个秘密,一直等到父亲口中合适的时机。 就这样,祠堂连着被修补了两天。 一开始大队的人对这边都挺好奇,时不时就来看热闹。 不过等一个大消息传来后这些人顿时放弃了祠堂这边的热闹,选择去迎接新的大热闹! “马春花一家被判刑了?” “刘翠凤他们家也被判刑了?” “好家伙,这一抓抓了两家人,咱们红山大队怕是得出名了。” 要是大喜事也就算了。 像这种丑事传千里的情况,他们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谁家大队要是出了一个坐牢的人,连同大队其他的社员脸上都没光,一提起的时候都觉得难堪。 他们红山大队就厉害了。 不但有人坐牢,还是两家人一块! 加在一起得有十几号人,别说是周边的大队,这怕是在整个县城都是独一份。 “原先因为窑洞的缘故,咱们大队未婚的男娃女娃那是多受欢迎啊!现在倒好了,快要定下来的婚事怕是都会吹了。” 倒不是夸大其词。 难免就有人会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