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还是那句:“不想离开你。” 你是个复读机吗? 季庭屿有些无奈,掰正他的脸正对自己:“达蒙,到底怎么了?很难受吗?” 他这情况太反常了,简直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是不是真快易感期了?” 可伸手检查他后颈的腺体,并没有易感期时鼓起来的迹象。 “我只是觉得不安,就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在身后追着我一样。” 贺灼没说的是,从昨天开始他就有一种大限将至的错觉,仿佛闸刀已经高悬脖颈,只等将他枭首示众。 “威廉都解决了还能有什么事啊,真有事我会保护你的,谁追你我就把他砍了,好不好?”猫咪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贺灼“嗯”一声,眯着眼睛侧着脸,就像一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怎么都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嗯,嗯,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我连花都为你戴了。乖啊别撒娇啦,船马上就停了,晚上回来随你怎么弄。” 贺灼听话地放开他,起身扯过旁边的薄被帮他盖上。 “照顾好自己,任何人都不准上船,遇到可疑人员直接打晕,知道吗?” “昂昂昂,别啰嗦了,我又不傻。” - 游轮停下时天刚蒙蒙亮,海风也懒倦,港口却已经热闹非凡。 贺灼带着莫里斯和小天鹅下船,早有两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汽车等在一边。 车上司机看到他们连忙下来,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季庭屿随意披了条围巾,和罗莎琳一起站在甲板上为他送行。 从他们的视角只能看到贺灼和小天鹅说了什么,对方就被司机请上了另一辆车,临上去还不甘心地回身瞥了邮轮一眼,之后黑车扬长而去。 “嗡——嗡——” 季庭屿的手机震动两下,打开一看是贺灼的消息:送走了。 季庭屿勾唇一笑,给他回了一个字。 -乖。 “不是老大,你们俩在这眉飞色舞地打什么哑谜呢?” 罗莎琳欠嗖嗖地揶揄他,就着不算明亮的天色看到他脖颈上惨不忍睹的青紫和红痕——简直像被暴打过一样。 “我说你们这一晚战绩真不赖啊。” 季庭屿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痕迹,他一直就没照镜子,还以为罗莎琳闻到了。 “味道很重吗?” “那是,”美女蛇荡起尾巴从后面拍拍他屁股:“一股子人妻味儿。” “去你的!找揍是不是?”季庭屿瞪了这死丫头一眼,让她滚蛋。 “我不!人家还有正事呢,谁像你们一样天天不务正业。” “你什么正事,替猴子来看我笑话。” “哈哈哈没那么肤浅!我下船买早餐,刚才好像看到个华人小摊儿。” “后厨不是准备早餐了吗?” “不想吃,天天鲍鱼龙虾的早吃腻了,我想来碗油条泡豆腐脑。” 季庭屿无语:“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给你吃罐头就吃不腻了。” “那你要不要啊?” 猫咪伸手就比了个“二”:“来两碗。” 罗莎琳:“噗,胖死你。” 她扭搭扭搭地下船去追豆腐脑小贩,对面的贺灼也已经坐上车。 季庭屿和他挥手告别,转眼就看到罗莎琳追出了巷口。 他不太放心,想要跟上,结果迎面冲出来一个小男孩儿“砰!”地撞他身上。 靠…… 季庭屿向后踉跄几步,疼得龇牙咧嘴,靠上柱子才勉强稳下身形,真心怀疑这小孩儿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低头一看,不是铁头,是铁锅。 ——瘦得像麻杆似的男孩儿被撞倒在地,穿着肥大的背带裤,脚上没鞋,后背却背着那么大一口死沉死沉的锈铁锅,把他坠得像乌龟一样爬不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