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贺灼给他倒了浅浅一个杯底的酒,嘱咐他不要多喝,这才脱下衣服进去浴室给自己洗澡。 季庭屿嘀咕他管得好宽,但乖乖地喝了一小杯底后就不再喝了。 过去把他的脏衣服捡起来想放进洗衣机,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一个小布包,打开是那只破损的玉铃铛。 肩膀一下子塌陷下去。 猫咪摩挲着铃铛的破口,心尖酸涩不已。 他明白这只铃铛对贺灼的意义,是将它当成定情信物来珍惜的,结果说砸就被自己给砸了,当时狼王的表情都是怔愣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前世的定情信物是那块二十五块钱的纪念品石头,被他们的血染红,洗都洗不净了。 这世的定情信物又被自己砸碎,强行拼在一起。 仿佛在暗示他们能够走到今天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 “小屿?干什么呢?” 贺灼洗得快,出来正看到他坐在床边发呆。 猫咪把那只铃铛举起来。 “我再给你磨一个吧,不要这个了。” 贺灼笑了笑,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没事挺好的,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想留着。” “那个……”季庭屿低着个脑袋瓮声瓮气道:“我还有几个不太好看的你想不想,我是说它是一个半成品、可能半成品都算不上,就是废品,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贺灼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先满口肯定:“我当然不介意,你是又要送我礼物了吗?” 那恨不得把尾巴都摇起来的翘首以待的模样,让猫咪的心脏被击落进海底,一股脑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骨碌碌滚出一群小玩意儿。 准确来说,是一群小狼。 拿玉磨的,缺胳膊少腿口歪眼斜一只耳的,什么类型都有,也亏得季庭屿能把这些丑模样都集齐。 但贺灼却很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只小狼拿出来放在手心,挨个摸一摸,生怕不小心就给碰碎了似的。 “小咪,这些都是你磨的?送给我吗?” 季庭屿很不好意思地揉着脖子:“就、你给我做了那么多只小猫,那我也想给你磨一只小狼。本来想放进铃铛里的,但这个东西太难了怎么这么难啊,我怎么都弄不好,磨了十个八个还是奇形怪状的简直烦死了,我越做越生气,差点把这些也砸了。” 他那段时间天天背着贺灼磨玉,十根手指头都磨扁了也没磨出一个像样了,还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在干这种肉麻事儿,躲躲藏藏的偷着磨,简直身心俱疲。 贺灼哭笑不得:“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那你以后教教我么,你教我一下我就会了。” “拜托宝贝,先不要说那两个字,我对扎耳朵和烧伤都没有阴影,但我每次想起你那天晚上哭着哀求我的那些话,就觉得喘不过气。” 季庭屿歉疚地抿抿嘴巴:“哥哥,我砸了你的铃铛,还你十只小丑狼可以吗?” 怎么可能不可以,贺灼简直喜欢死了,捏着季庭屿的脸蛋一连亲了七八下。 “我要把它们当传家宝传下去,还要开个玉石展专门展出我的铃铛和小狼,告诉全世界这是你为我做的定情信物。” “可别。”季庭屿认真道:“这会是我一生的污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