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神族,根本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鹿朝的脚步没有片刻停顿,一边走,一边说:“我想让你知道,这世间并非只有丑恶,还有正义存在,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让你看到。”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你和其他神族不一样。” 鹿朝抿着干裂的嘴唇,轻声说:“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她走到了他面前,再往前几步,就是万丈悬崖了,可是他没有喊停,狂风依旧吹着,在脸上仿佛刀割一样。 而她也没有停,她遵守着承诺,在他喊停之前,她不会停下。 少年眼中有热泪滚下来,很快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她继续往前走着,即将和他擦肩而过,踏入悬崖时,他开口了,却不是喊停,而是问她:“我是一块顽石,为何你非要让顽石点头?” “因为你会流泪啊,傻瓜。” 她一脚踏空,跌入了万丈深渊。 少年眼前只有空荡荡的风和黑暗,以及双眼中大颗大颗滚下的血泪。 …… 鹿朝猛地睁开眼睛,身上全是冷汗,双脚踏空,粉身碎骨的感觉,仿佛是真实发生的。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尽管四周灯火如昼,是温馨安宁的房间,可她仿佛还身处在那个看不见一切的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向悬崖。 而那个少年,直到最后都没有喊停。 那是谁? 她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朝朝?”一只手扶上她的后背,从一侧把她搂过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鹿朝难以抑制身体的颤抖,她抬头看了看帝夙的脸,不是他,梦中那个少年尽管看不清,但和帝夙是不一样的。 “做梦了。”鹿朝靠在他怀里,他的手安抚地摩挲着她的后脑和背脊,渐渐让她平静下来。 兴许只是个梦吧,她从未见过的人,从未到过的地方,应该不会是现实。 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她心里这么难过?好像答应了一个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用性命都无法交换,她却忘记了。 她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很不安,于是爬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说:“我出去走走,吹会儿冷风。” 帝夙和她一起起来,两人趁着夜色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徘徊了一会儿,鹿朝情绪低落,心中还是沉重得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上去吧。”帝夙忽然揽住她的腰,足尖一点,带着她跃上了屋顶。 屋顶上,风徐徐地吹着,比院子里要开阔许多,让鹿朝的胸腔也仿佛打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在屋脊上坐下来。 帝夙把披风拉开,将她拢进来,和她并肩坐着,月光静静地照在两人身上。 深夜的天空中,繁星如许,银河万里。 “你知道,天空之上是什么吗?”鹿朝仰着头问。 帝夙:“第二重天。” 鹿朝:这人毫无情趣。 “没错,天有九重,魔域也有九层,我是问,九重天之上是什么地方?” 帝夙想了一下,他记忆空白,知道的并不多,“日月之巅?” “日月之巅是日升月落的地方,在九重天。” “那就不知道了。”少年看着繁星,在遥远的天际尽头是什么,一向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