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还能为这场祸及六界的浩劫而高兴的,只有九幽鬼王摩缨,他看着九重天上裂开的巨大缝隙,发出疯狂的笑声。 “天火都能波及到人间,那么神界一定更精彩吧!哈哈哈哈!这千万年来,神族终于尝到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滋味了!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脸上忽然涌出无数泪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如同疯癫一样,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鹿朝,我是一块顽石,你却想救我,你不知道……”他满脸是泪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根本不会流泪……” 他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去,然后将那张狰狞可怖的青桐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转身离去。 日月之巅 天火在九重天各处燃烧,所有神族都忙着去救火,可是这天火不同寻常,他们施展各种术法,都只能扑灭一点点,而熄灭片刻之后,又会重新燃烧起来,好在这天火不像地狱之火,连灵魂都能焚烧成灰烬,这天火不焚烧灵魂,但是烧在身上,却难以扑灭,剧烈的痛连神族的术法都无济于事。 所有神族都疲于奔命,连神王都不例外,为了扑灭这场天火,他只能匆匆来到日月之巅祈求东极神尊君染。 如今神界中,只有日月之巅没有被天火波及。 可是他在日月之巅等候了许久,都没能见到君染,只有君染身边的神侍客客气气地说:“陛下还是请回吧,殿下刚刚才从虚空之境回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他对这天火也无能为力啊。” 玄瑛听到他从虚空之境回来,更加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神族的气运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那神侍听了,便笑着说:“陛下不用担心,我听殿下前几日说过,神族的气运不会断,无需担心。” “当真吗?”玄瑛追问,“东极神尊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神侍点点头:“千真万确,我怎么敢欺瞒陛下?” “太好了,他一定是有什么办法。”玄瑛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虽然没有求到君染去救火,但还是信心满满地回去了。 神侍看着神王的背影消失后,这才慢慢走进水月天中,在大殿的最高处,他看见君染殿下站在露台上,高高举起手中的白玉盏,宽大的衣袖临风飞舞。 那白玉盏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他看君染殿下拿着它,至少都有上千年了吧,据之前侍奉在君染殿下身边的神侍说,他们也看见殿下拿着这白玉盏,至少也看了一千年。 那加起来,岂不是有两千年了? 可是那白玉盏看着也平平无奇,里面除了有一些像是细碎星光一样的东西,也没什么特殊的。 至于星光,他们日月之巅就掌管日月星辰的起落运行,天天都会看到最璀璨的星光,从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神侍走上露台,对着君染的背影恭恭敬敬把神王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然后才担忧地说:“殿下,当真不管那些天火吗?若放任蔓延,会不会烧到日月之巅?” “这么多年,神族确实过得太滋润了,吃点儿苦头也好。”君染淡淡地说,“免得他们太傲慢。” “可是……”神侍说,“魔尊觉醒,这件事又该如何是好?十五年前要不是魔尊忽然消失,整个神族都覆灭了,日月之巅恐怕也无法幸免。” 君染目光柔和地看着手中的白玉盏:“之前没人能对付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神侍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虽然忐忑,但也不敢怀疑,默默地退了下去。 君染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将九重天都燃烧起来的天火,唇边却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最后一世结束了,你终于该回来了。”他双手捧起白玉盏,身形微微一晃,便出现在被煞气笼罩的魔域上空。 君染修长的手在白玉盏上轻轻拂过,一片黑暗的煞气中,丝丝缕缕的细碎光芒缓缓飘过来,落入白玉盏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璀璨。 三年后,禹州 长城上,黑底红边的禹州王旗迎风招展,上面血红的‘禹’字威风凛凛,已经是早上操练的时候,但天色却灰蒙蒙的,又是一个阴天。 自从魔尊觉醒后,一年三百多天,至少有三百天是阴天,要么阴雨绵绵,要么大雪纷飞,难得才会有几天晴天。 霍桐霍柏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等在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