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和我一起看吗?” “那就看吧。” 帝夙拉着她坐下,和她一起握住了补天石,里面的封印早已经被打开,力量回到他身上,记忆却还留在里面,他轻而易举就能将那段尘封的记忆打开。 鹿朝在一阵摇晃中醒过来,外面吹吹拉拉,鞭炮齐鸣,一片喜庆的声音,她眼前盖着红盖头,正在出嫁的路上。 算上云朝那一世,这是她第六世的记忆,她叫沈朝朝,今年十六岁,家中穷困,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嗜赌如命的哥哥,因为欠了一屁股债,听说遂州城首富赵家有个病得快死的少爷,想要个八字合适的小姑娘去冲喜,她哥哥一打听,正好她八字合适,迫不及待把她卖给了赵家。 今日是她嫁进赵家的日子,临出门前,赌鬼哥哥还安慰她:“赵家金山银山,就算赵家少爷死了,你当了寡妇,也一辈子不用饿肚子!” 她一路上都忍着没有哭,不管去哪里,总比在家被哥哥打骂要好。 赵家有意为那个病鬼少爷冲喜,婚礼办得隆重盛大,整个遂州城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大街上挤满了人。 鹿朝心里想着:这病鬼少爷不会是帝夙吧? 她和他生生世世都纠葛,这一世会是例外吗? 很快,花轿已经到了赵家门外,那个病鬼少爷病得都走不动路了,代替他来迎亲的,是他的弟弟,喜娘掀开了轿帘,说了一堆吉祥喜庆的话之后,就把她的手交到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中,被他牵着走去拜堂。 弟弟来迎亲……鹿朝心里又有了一个狗血的想法,也许弟弟才是帝夙,按照之前几世的经验,也许会上演一出弟弟和嫂子的狗血大戏,所谓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然后被人发现,她会被人沉塘? 鹿朝打了个寒颤,她被弟弟牵着走进大堂,她的手又被放进一只冰凉孱弱的手里,接着,她和这个人拜堂行礼。 被送入洞房之后,鹿朝心里还在纠结着,这一世到底哥哥是帝夙,还是弟弟是帝夙?若是哥哥的话,他病成这样,一定会比她早死吧?若是弟弟那可太狗血了…… 很快,她眼前的盖头被人挑起。 沈朝朝虽是被卖来冲喜的,但这也是她第一次成亲,一直都紧张得不行,她低着头,半晌都不敢抬头。 “咳咳咳……”面前的新郎捂住口,不停地咳着,“别,别害怕……” 听到这个声音,她才敢慢慢抬起头,眼前是一个面容英俊,却病态消瘦的男子,他目光温润,朝着她轻轻一笑。 沈朝朝愣住。 鹿朝也愣住。 他不是帝夙。 他是君染。 他病成这样,和君染的病态几乎差不多,只是君染是神,好歹能以法力维持正常的行动,而眼前的他只是个凡人,像一片凋零的枯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我叫赵云染。”他咳了几声后,似乎有些站不稳,沈朝朝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坐下,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没关系。”沈朝朝低着头,她来时,原本以为他是个病得很可怕的人,都说他快死了,可现在看着他,只是觉得他被病痛折磨,很可怜,而且他也不可怕,他说话声音温柔,笑容也很温柔。 赵云染细细地询问着她家中的一切,她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听到她被嗜赌如命的哥哥卖来给他冲喜,他抱歉地说:“别害怕,以后如果你不想让他来打扰你,他就永远不会来。” 沈朝朝点点头:“嗯。” 他指着床头一个柜子说:“里面有个锦盒,你拿出来。” 她依言爬过去,把柜子里的锦盒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他没有接过,只是就着她的手打开,拿出最上面的一封和离书给她。 沈朝朝一愣,随即咬着嘴唇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赵云染摇摇头:“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拖累你,我死后,你拿着和离书,还有里面这些银票和地契,会有赵家的人送你离开遂州,你选个喜欢的地方,找个好人,好好过日子。” 锦盒里,除了和离书,还有厚厚一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