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道:“一种棋牌,至于为什么叫麻将……我随便取的,叫雀牌,吊牌也行。” 秦王走近后一看,这四人在桌边一边谈笑,一边还玩着一种没见过的棋牌。 他疑惑道:“子楚,你怎么也会?” 子楚道:“打了几把就回了。” 秦王生出了一些兴趣:“好,我来试试。政儿帮稷翁。” 嬴小政在秦王怀里端坐:“交给我!一定把阿父、老师和蒙伯父打得稀里哗啦!” 秦王捏了一下嬴小政的嘴唇,把嬴小政捏成了鸭子嘴:“不要学你舅父说话。” 朱襄走之前还贫了一句:“我养大的他,他不学我学谁?” 贫完就跑,真刺激。 秦王摇头轻叹:“我还以为他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性子会沉稳一些,怎么还是这么跳脱?” 嬴小政老气横秋道:“舅父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唉,真让人担心。” 子楚瞥了装老成的嬴小政一眼。 许久不见,嬴小政装小孩装得比年幼时更得心应手。 秦王学会了打麻将;朱襄做出了一桌山珍宴,把采来的野菌全用光了。 第二日,老当益壮的秦王继续与李牧、蒙武和嬴小政出门,他这个门客要替生病的公子子楚视察舟师军营。 被丢下的子楚酣睡了半日,起床时听闻秦王已经离开,尴尬得满脸通红。 “你是君上的孙子,君上关心你,你尴尬什么?”朱襄剥好橘子后分给子楚一半,“怎么?不习惯给人当孙子了?” 子楚差点把橘子捏爆。朱襄越来越“会”说话了,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想拔剑砍人。 朱襄坚持子楚身体不好,激素失调,易躁易怒,需要多喝黄连。 子楚差点又和朱襄打起来。 因为秦王特意照顾,子楚只好留在小院中休息了一整日。 当晚秦王没有回来,大概是宿在军营了。 朱襄不由感慨,看看人家秦王,身体和精力都贼棒。 第二日,子楚歇不住了,让朱襄带着去参观吴城。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水网密布的城池,十分好奇。 “听你说水中钉螺有水蛊,蚊虫也会传染疾病?”子楚观察着城中的小河,“如果将秽物直接倒入河中也容易造成饮水污染?” 朱襄道:“对,所以新修城池时一定要注意下水道系统,即使排污水,也要时时刻刻注意河中污染情况。” 子楚道:“要给整个城池铺满下水道很难。咸阳城翻修的时候,可以在宫城附近先试试看。” 朱襄叹气:“我知道,不可能给整个城池都铺设完善的下水道系统,以现在秦国的人力物力消耗不起,技术也达不到,只能尽力而为。比如保持街上干净,重要街道修公厕,不准随意大小便。公厕粪便可以用来卖,还挺赚钱。” 子楚一脸嫌弃:“谁来卖?难道让官府卖?” 朱襄挤眉弄眼:“你别嫌弃,你知道古时有个小国的国君专门垄断了都城的粪便运输,成了都城里的粪霸吗?” 子楚更嫌弃了:“就算与民争利,也该是官吏以官府的名义做,赚的钱入库房,怎么国君还亲自派人做这些?国君还缺这点钱?” 朱襄道:“可能真的缺?哈哈哈哈。” 子楚摊手:“真的缺就没办法了,真丢脸。” 朱襄再次大笑,向先代国君吐槽后世皇帝真的太好玩了。 他又吐槽了后世其他皇帝在城建上的骚操作,比如秦始皇。 秦始皇不知道何为城市容量,迁天下豪富入咸阳,把咸阳打造成一个超大的都城。咸阳附近不能满足咸阳人口的需求,只好大量向外地调集物资,造成徭役过重和浪费。 子楚再次骂那个不知道哪国的小国君当国君当得真糙,连这个都没考虑到。 正讨好老秦王的嬴小政打了好几个大喷嚏,揉揉鼻子,总感觉有人说他坏话。 朱襄和子楚说城建和城中疫病防治时,秦王登上了李牧舟师的“旗舰”——楼船。 他轻轻抚摸楼船的旗杆,心中生出万丈豪情,命李牧找画师将楼船画下来。 嬴小政打着喷嚏还拍马屁,说应该画“秦王视察舟师图”。现在不透露身份画不了,等回宫后让宫廷画师根据从这里带回去的画作润色。 “这就是朱襄用火药做的霹雳车?”秦王围着霹雳车转了好几圈。 李牧立刻道:“是我做的,朱襄只用火药开山,并未做过兵器。” 秦王沉默地看着李牧,眼中晦暗不定,嘴角下撇。 李牧抱拳:“稷翁可询问工匠,确实是牧的功劳。牧怎敢与长平君争功?” 秦王沉默了许久,在李牧躬着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时,才道:“王不会让朱襄上战场,李将军多虑了。继续和我说说这霹雳车。” 李牧恭敬道:“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