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茶水冷了也没人来添,萧枝雪有些坐不住了,她本就还在病中,凝神坐了这么长时间,神思实在倦得很。 幸而太后终于出来了,搭着韩宫令的手,如今的太后比还是皇后之时还要威严许多,虽仍是温和,但是总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容贵妃等急了罢,昨夜哀家睡得晚,今日起迟了。” 萧枝雪摇摇头:“哪里,是妾前几日没有及时来问安,想着今日早些来,幸好没打搅了太后。” 萧枝雪从储妃降至嫔妃,已然没有了叫母后的资格。 韩宫令从外面进来:“太后,皇贵妃和陶妃、许昭仪来了。” “宣他们进来罢。” 外边周芸汐人未至声先到:“母后。” 萧枝雪低垂下头,周芸汐已然不似以往的低调,今时今日,身为副后的她一身沉稳华贵赭石色的宫装,头上发髻高昂,宝石坠满了发髻。 还有那一声清脆的母后,身后跟着陶妃,和一个曾经在东宫不怎么出风头的嫔妃。 “见过皇贵妃。”萧枝雪起身行礼,曾经的太子妃、正妻、给曾经的侧室行后妃礼,这一刻萧枝雪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难堪。 周芸汐端庄高贵颔首:“起身罢,你我姐妹,不必拘礼。” 陶妃依旧幸灾乐祸,她斜着眼掩嘴笑的模样落在萧枝雪眼里像是打了她一巴掌。 萧枝雪扪心自问,虽这两年她变得很娴静,与世无争的,可骨子里的激扬依旧在,当真的面对这些冷眼和嘲笑时依旧像是浸在了冷水中,胸口艰涩,无所适从。 “贵妃娘娘安。”陶以梅重重的咬字行礼,言语轻佻,上下扫视了她一番。 萧枝雪没有看她,只是有些狼狈的匆匆撇过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 太后:“好了,都站着干什么,坐罢,看茶。”有宫婢得了命令进来给各位主子添茶。 “哎呀,容姐姐的茶都凉了,先给容姐姐添。”陶妃惊诧的语气响起,殿内目光再次集中了过来。 萧枝雪一侧的杯中茶水沉淀,早已凉透,明眼人瞧着还以为是太后怠慢了她。 “贵妃,哀家记着你刚入东宫那会儿,赏给了你一个缂丝镯子,先前见你时时带着,怎的瞧着今日不带了。” 萧枝雪呐呐的解释:“回太后,妾只是觉得那镯子与今日的着装不太配,故而换了一个。” 太后淡笑:“一个镯子而已,有什么配不配的。” 陶妃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附和:“东西与身份不匹配,自然是没脸带出来的,倒是糟蹋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这般挑拨的说话,简直是目中无人了,但是太后也只是不轻不重的呵斥:“好了,大清早的,吵吵的很。” 陶妃见太后不虞,便闭嘴,狠狠地瞪了萧枝雪一眼。 没坐多久,太后就让他们散了,只留了周芸汐,如今她代掌皇后凤玺,实在风光。 “站住,贵妃姐姐。”陶以梅快步拦在萧枝雪身前,“瞧瞧,瞧瞧,堂堂前太子妃,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吗,一副狐媚长相,以色侍人。” 陶妃红唇吐露出诛心之言,萧枝雪难以忍受,被激得抬起胳膊就要打她,结果因着身体虚弱被陶以梅抓住了手臂。 痛意从手臂游了上来,“本宫,本宫再怎么样也是贵妃,岂能容你随意折辱。”她艰难的强撑底气。 陶以梅嗤笑:“贵妃?一个家族犯了大罪、被下了牢狱的贵妃?你怎么还这么天真,你知道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蠢样,端的天真单纯,实际一副狐媚长相,魅惑帝心。” 什…什么?萧枝雪被她的话惊得愣在原地,顾不得这些侮辱的话语,便急忙问:“什么大罪?什么牢狱?你…你在说什么?” 陶以梅甩开她:“蠢货,你还不知道呢?你的父兄贪污受贿,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