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那么优秀一个人遇到这种祸事……” “不过他现在都能订婚了,是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难说哦,真要恢复好了,怎么会和程家订婚?不是我说,程家什么档次,能够得上傅家的门槛?” 说到这,有人咦了声:“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清溪园都没门槛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其他人也都记起来,好像的确没看到门槛? 众人正奇怪着,台上响起司仪的声音。 一段声情并茂的开场白后,西装革履的司仪笑容满面,提高音调:“各位尊贵的来宾们,大家中午好!今天是20xx年8月8日,农历六月廿二,也是傅先生和程小姐订婚的大喜日子。首先我代表一对新人感谢各位至亲贵友能够欢聚一堂,共同见证他们的订婚仪式。两姓联姻,二星和彩,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日订婚宴的两位新人!” 古色古香的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在一片如潮雷动的掌声里,今日婚宴的主角从那扇绣着花好月圆纹样的蜀锦紫檀木绣屏后走出—— 具体说,一人走出来,另一人则是神色冷漠地被推着出来。 刹那间,满堂掌声好似都凝滞了两秒。 现场来宾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齐落向了轮椅上那道修长的身影,面上都难掩震惊。 傅司衍这是…残废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宾客们目光变得疑惑、好奇、惋惜…… 舒云念原以为她这个“冒牌新娘”应该是最引人注目的,甚至来的路上还脑补了一堆抓马场面,想着会不会有人当场拆穿,丢着菜叶子大喊冒牌货滚出去。 没想到忧心忡忡入场后,宾客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那一道道神情各异的目光如无数个明晃晃的探照灯,虽然不是在看她,但她站在一旁,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稍定心神,她悄悄去瞄右侧之人。 男人冷白的脸庞仍是一副淡漠神情,深邃眉宇间无悲、无喜,更无愤怒与窘迫,仿佛一片寂静的深潭,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份沉着冷静实在让舒云念佩服。 佩服之余,又不禁去想,他是接受残疾的事实,完全不在乎了,还是已经心灰意冷、彻底麻木? 如果是前者,那是件好事。如果是后者…… 思绪纷乱间,轮椅上的男人忽的朝她看来。 那眼神不冷不淡,却带着勘透人心的力量似的,叫舒云念眼睫颤了颤,悻悻地别过眼。 “诸位贵客今日莅临我们傅家和程家的订婚宴,老妇我深感荣幸……” 傅老太太笑容温蔼地走到台前,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左一右陪在老太太身边,满脸恭敬。 等老太太作为大家长说罢场面话,两位中年男人里偏瘦的那个搀着她走向主桌,另一位阔面的男人则留在原地,继续致辞。 这满座的宾客,对舒云念来说都是陌生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只能靠猜—— 比如这位留在台上继续发言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傅先生的父亲? 那傅先生的母亲呢?怎么都没见到。 她第一次订婚也没经验,所以有钱人家的订婚宴,新郎新娘都不用说话,只要站在台上维持笑容就好了? 省心倒是挺省心的,就是…没什么参与感。 某一瞬间,舒云念觉得她和傅司衍就像迎亲婚车上摆着的陶瓷娃娃。 婚宴需要一个新郎,他就坐在轮椅,被推了上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