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我一抬头,对面空荡荡。 我扭头,人在门外。 我忙我的,他就站在门外,我没让他进,他就不进了。 总在奇怪的地方客气呢,这位艺术家。但缺爱就是这样的,不敢表达,怕做错事情,没人会鼓励他再接再厉,自卑在某一刻就会爆炸,认知会失调,最后的结果,好的是继续累积情绪,坏的是摆烂,一错再错。但他运气足够好,有音乐陪着,共情的能力还在,所以那些过去成为他的养分,支持他的创作,也会带来财富。他对自己的状况足够清醒,很好。 结合刘姿的讲述,这次大概能见分晓。 “请进吧。”我笑着说。 李洹载坐得比直:“这次说完能让我走吗?别告诉刘姿。” “我不能保证,需要做评估。所以我们接着上次的,继续吧。上次你说到,你在田叙和阿姨家,蹭饭蹭了两个月,对吗?” “对,然后,阿姨和妹妹,就出事了。”李洹载低下头,叹口气。 “那是一个拼盘演唱会,我们去做现场伴奏,要出差三天,周五六日。阿姨和妹妹也在那个周末,跟她表姐和孩子出门散心,也约好是三天…… “阿姨和妹妹玩得很开心,给田叙和我发了照片,我们工作也到了第三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和田叙在工作,演唱会声音很大的,我们的手机也不在身边。等我们工作结束,发现有十个未接来电,都是陌生号码。我们拨回去,才知道,是交警打来的……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就在我们工作的时候,阿姨和妹妹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后车醉驾,撞上了正常行驶的她们,还撞死了公交站台等车的人。开车的阿姨表姐和副驾驶的阿姨当场去世,两个孩子严重烧伤,去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那是个很大的社会新闻,判刑了。那都是后话。我陪田叙去医院,领各种材料证明,看着阿姨和妹妹的遗体,送去殡仪馆火化。丧失办得很仓促,田叙、阿姨的双亲都到了,田叙的朋友们当然也到了,他们操持各种事情。我不知道我算个什么东西,大概是徒弟?蹭饭欠恩情的人?就那样,陪在田叙身边,什么都没做,说不上照顾他,最多是看着他。他的朋友们能陪他多久呢,都是各自有家庭的。我就住在了他家。陪着他。 “他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回到家,哪里都触景生情,一句话不说,一直在叹气。我买外卖,他吃上几口,就开始酗酒。他喝不了酒,喝完就吐,吐完继续喝。后来我就拦住他,不让他喝。酒全倒了。他开始睡觉,不分白天黑夜,不愿意睁开眼,我叫他吃饭,把外卖放在床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