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日,长公主那边还没有动静,想必还不知道这个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姚翝心里却清楚,若姚守宁真的看到了什么,并且已经提醒过陆执,将来这件事恐怕不算完,双方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牵扯! 姚守宁想着那卷被妖妪毁掉的柳并舟的字画,不敢在这个时候吱声——长公主恐怕不仅是已经知道了其中缘由,说不准还知道的比自己更多一些。 “我觉得……”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内室之中脚步声响起,逢春打了帘子,换了衣裳的柳氏出来了: “你们父女在说什么悄悄话?” “守宁在问我妙真、庆春二人何时能放出来。” 姚翝一见妻子,便换了副面孔,那谎言顺手拈来,面不改色。 “……”姚守宁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态自若,半点儿没有面对柳氏说谎后不自在的样子。 他不愧与柳氏多年夫妻,随口说一句便哄得柳氏眉开眼笑,只觉得愁绪都散了几分。 柳氏心下舒坦,笑着感叹: “毕竟是至亲血脉,守宁关心表姐,果然是懂事。” 她今日心力憔悴,强打精神夸了几句之后,面上显出几分疲态。 天色已经很晚了,柳氏看了女儿一眼,连忙催促着冬葵带她回去。 姚守宁已经好几日都没休息好了,留到这会儿纯粹是因为担忧家里,此时听母亲催赶,也知道她恐怕是与姚翝有话要说,但不便让她听到而已。 她磨磨蹭蹭的起身,看了看柳氏,又看了看姚翝,含糊的提醒: “爹,您可要记得我刚刚说的话。” “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姚翝笑着点了点头,看女儿离开之后,转头便见到妻子若有所思的神情。 …… 姚守宁回了屋,却仍有些心神不宁。 “小姐可是在为表小姐、表少爷担忧?” 冬葵先是去厨房要了热水,回来便见姚守宁坐在桌子旁,双眉紧皱的样子,问了她一声。 “不是……” 虽说在姚翝口中,刑狱的存在异常可怕,但姚守宁总觉得苏妙真姐弟不会有大碍,所以并不为此事感到忧心。 反而是在今晚看到了柳氏裙摆上的那几个指头印,以及听逢春提起孙神医时,她开始感到十分不安。 姚守宁有一种直觉,孙神医此人对于姚家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 不过再见冬葵一脸好奇,再想到之前姚翝的交待,她忍下了心中的念头,说道: “我怕姚家也被卷进这桩案件里面。” 刑狱司不肯善罢甘休,细算起来,当日西城命案,姚家也找了地痞闹事,若是一旦查出来,便是一场麻烦。 冬葵自然也知道内情,听她这样一说,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一晚主仆两人都静默无话,早早安歇。 夜里姚守宁又做起了梦,但这一次的梦与之前数次梦境不同。 梦里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情景出现,只是依稀像是听到了‘淅沥哗啦’的声音,如水流一般。 极度的静谧之中,那水流声显得格外清晰。 这种水流声响本该给人以舒缓的感觉,但有了那种安静到近乎诡异的氛围衬托,便显出几分阴森湿寒。 她这一觉睡得不大深,但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却已经大亮,显然时辰已经不早了。 冬葵早就已经醒了,就等着她起来,听到房中动静,笑着进来: “小姐醒了。” 姚守宁若隐似无的应了一声,揉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痛: “几时了?” 冬葵就道: “已经辰时末了(九点左右)。” 姚守宁有些意外,冬葵一面挽起帘子,一面说: “太太说您这几日都没睡好,特意让逢春姐姐过来交待,说不要叫您起来。” 她说到这里,有些兴奋: “您猜上午发生了什么事?” 姚守宁觉得有些头疼,又觉得似是有些冷,将被子拉得更紧,把自己牢牢裹住之后,下意识的道: “献容要来?” “您怎么知道?” 冬葵吃了一惊,瞪圆了大眼睛问。 其实这种感觉全没来由,姚守宁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仿佛她就是知道温献容要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