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出光亮,与火光交相辉映,仿佛万千星火齐亮。 这种‘光明’十分诡异,却暂时将黑暗驱散了。 只见远处的游廊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望无际的长河。 河面幽深漆黑,灯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 最初亮起的那一盏灯离得近了,姚守宁才看到并非有人提灯,而是一盏由纸折的莲花灯漂浮在河面之上而已。 纸莲花的中间摆了一小截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向着两人漂浮而来。 陆执大步上前,要往那莲花灯而去。 他一动,便传来‘哗啦’的水流被拨动之后的声响。 姚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涌出来的水不知何时竟已经没过了二人脚踝,但她的注意力被莲花灯吸引,竟似是全无知觉。 她心中又惊又怕,却强忍不安,往陆执追了上去: “等下我。” 此地已经十分诡异,‘河神’今夜的手段又比昨夜更瘮人。 且这里的迷雾、灯光、环境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纵然是她也时时走神,仿佛抓不住‘时间’的感觉。 她深怕陆执一离开远一些,自己便会与他分离,当即踩着水流往他跑去,跟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陆执走到了前面那一盏莲花灯的旁边,弯腰一捞,将那朵莲花灯捞到了手里。 那莲花上的蜡烛被他扯了下来,扔进了水中。 水面冒起一个水泡,蜡烛掉落进去,火光仍旧未熄,反倒燃了好一阵,才最终蜡烛带着火光一并被幽深的河水吞没,似是沉入了河底。 这一幕看得姚守宁毛骨悚然,又探头往陆执手上看去,他将那纸莲花拆开了,似是在看上面的字。 “让我也看看。” 他身材太高大了,姚守宁纵然在女子之中身高也属于佼佼者,却仍达至他下巴处,这会儿灯光幽暗,他可能离得远了看不大清楚,便将信举得高了些,使得她完全看不清楚那纸上写了什么字。 “是一封书信。” 陆执说完,转手将信交给了姚守宁,又试图去捞第二朵莲花灯。 姚守宁将信接过,只见那信上的字迹经水泡过之后,已经有些晕开走形,只是勉强还看得出来写的是一封书信的格式而已。 难怪陆执如此痛快将信交给自己,微弱的灯光下,那信里写了什么根本难以辨认。 信上的字体虽说晕开,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写信之人的字体秀丽,依稀像是出自于女子之手。 且不知为何,姚守宁总觉得这字形似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听到陆执发问: “看出写了什么吗?” 他先前捞起河灯之后,便将信打开,但信被河水泡过,墨迹松散,再难辨认,所以姚守宁说要看的时候,他顺手就递了过去。 原本陆执并不认为她能看出什么东西,但见她捧着久久不放,倒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像是一封书信。” 她说了一句陆执先前说过的话,陆执还没来得及扭转回头,就听她又道: “我总觉得这字很眼熟……” 姚守宁的话令陆执愣了一愣,但那信被水泡得厉害,字迹早就已经散开,不多时纸张化为一团浆糊,从她手中跌落回水里。 她正欲伸手进水中去掏,陆执又将另一封拆开的信送了过来: “再看看。” 那封信饱经蹂躏,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摊在自己掌心中,辨认了半晌,十分肯定的道: “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多时,信纸粘在她掌心处,陆执又伸手捞了一盏莲花灯在掌中。 他照旧将蜡烛丢入水中,去拆那信。 只是不知是不是莲花灯在水中泡了多时,越是泡得久了,越是软烂无形。 陆执一拆之下,将那花瓣撕掉一截,好不容易摊开,信纸几乎已经难以看出原形。 他正欲再递给姚守宁的时候,她伸手将他手腕抓住,轻声喊了一句: “别动。” 少女靠了过来,将他的手拉低了一些: “我看一看。” 那信纸很难再传递,与其在交接过程中损毁,不如将就陆执的手辨认。 他掌心很大,五指修长,洇湿水后的信纸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的色泽,那些晕染开的墨迹仿佛纵横交错爬满的蚯蚓。 她越看越是眼熟,总觉得这字迹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