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长公主手里的书翻开,上面记载着:大庆六年三月初四,大早朝,朝中大臣争论不休,太祖已过而立之年,後宫无主,膝下空虚,如今天下太平,朝臣担忧大庆朝后继无人,请求太祖立后。而众朝臣议论纷纷之时,太祖突发惊人之语,道:‘大庆朝后继有人,我已有后,如今妻孕中三月。’众臣大惊失色。 这应该是自长公主与姚守宁谈话之后,关注太祖後宫之事以来,第一次看到关于太祖子嗣的记载。 可她‘记忆’里,却似是觉得这样的历史自古以来就有。 “这……”一向刚毅果决的长公主也有些语塞,看了儿子手中的《大庆史记》,问了他一声: “你那里呢?” 陆执将找到的记载翻开,递到她面前,史记上记着:大庆七年一月,天降麒麟子,司天监以龟卜之仪推算,说此乃天佑大庆。 这样的记载颇有些儿戏之感。 既无确切时间,也无关于太祖妻子的记载。 “……” 母子俩相对看了一眼,都一脸无语。 长公主拼命翻书,直到快将《太祖纪事》翻完,才终于在后半段翻到一段关于太祖言论记载,上面太祖自称妻子姓姚。 “姚……” 不知是不是近来与姚家人打了多次交道的原故,长公主见到‘姓姚’二字时,眉心一跳。 到了这时,陆执将手中的《大庆史记》一合,看向母亲: “娘,您也知道,‘河神’是谁了。” “对。”长公主点头,隐约觉得儿子在此时提起这话,应该是有缘由。 “‘他’与守宁姐姐梦中成婚,您也知道吧?”陆执再问。 他说的这些话在长公主看来无异于废话,若是往常,长公主早伸手打他了,此时却强捺住内心的激动,再度应了一声: “知道。” “上个月上巳节时,我和守宁去白陵江畔了。”陆执想到上个月的事,眉眼间流露出潋滟之意,随即想到那天遇到了温景随,姚守宁当着自己的面将他拒绝了。 “然后……”他想到这里,心中掩饰不住的快乐,话说到一半停顿,咧嘴:“嘿嘿嘿……” 长公主耐心等了一阵,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只顾着傻笑,顿时眉梢一竖,提掌用力拍到他后脑勺,将他打得上半身往前一俯。 “快说!” 陆执皮粗肉厚,被打了一掌,也当没事人似的,接着往下说: “当时我们在江边遇到事了。” “你们遇到‘河神’了?”那一晚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陆执与姚守宁下了河,结果河里突然卷起大浪,两人险些出事。 后来神都城还有谣言,听得长公主有些想笑。 不过她还记得,那一晚陆执归来之后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说。 长公主近来还在处理洪灾后续的安顿事件,也了解儿子性情,知道若是大事,他必定会与家里人商量,不会胡来,便由着他了。 此时听他突然提起,再联想到他问及天元帝一事,长公主心中一动: “莫非,你找到了天元帝出生的线索?” “娘。” 陆执撑起身来,脚勾着凳子往长公主靠近了一些,凑到她身侧,指着手里的《大庆史记》道: “这里说,大庆七年一月,天降麒麟子对吧?” “是。”长公主越发觉得接近事情真相,可惜却总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此时见儿子东拉西扯,便按捺不住,又想打他: “你要说就赶紧说!” 陆执侧头避开她的巴掌,说道: “那一晚,我跟守宁下水的时候,在水里捞到了一盏河灯,拆开之后,发现是一封家书。” 去年十一月,他答应姚守宁替姚家驱河神一事,长公主也知道。 两人入了幻境,在幻境之中捞到家书折叠而成的河灯一事朱姮蕊与陆无计都清楚,此时听他提起这事儿,长公主顿时反应过来: “是去年你跟守宁在幻境之中捞到的那两盏?” “不是两盏,是一盏。”陆执点头,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盏没捞到,估计不是时候。” 说完,不等长公主发问,他又道: “那信是写给自己的丈夫的,信上说:自梦中别离……身怀有孕三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