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到病除。” 谁?管谁,云箫韶一例当耳旁风,只抓着画晴的手不放,画晴不明白她的,与一旁画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另闲的手望她额上贴摸,见也不烫着,叫一声,不理,画晩捂嘴:“别是魇住了?” 两个丫头又叫几声,云箫韶恍着回神:“画晴,好画晴。” “看娘说的,”画晩把嘴儿嘟了口唇咬了,“只她是个好的,我是个拙的。” 云箫韶转也握她的手:“好,都好,你也是好的。” 又问:“我身上不好……这几日了?” 画晴只当她记不真切,答她:“月初身上说懒,又冷风刮灌说喝着,饭食吃不进,到前几日月信也迟。” 怪不得说是生病说是延医,两个丫头面上没个忧色,一应的症通像是喜事要近。 云箫韶垂头摆弄被上金丝线,这匹金丝云锦还是家里带来的。不住地浮,心思竟然细说也不定。 一朝睁眼,画晩还梳揪,画晴起死回生,撞的哪门子邪,怕不是借早几年自己身子还魂。一来就遇喜,云箫韶百感交集,又怀着成儿么?上辈子没缘的冤家,这辈子她能护住他么? 乱乱的说不清,浑浑噩噩,左右拿不定主意。 早知护不住,是不是干脆别迎来,寻个法子。却青天白日扯什么由头,红口白牙指望哄谁?什么护不护得住,云箫韶望南边撇眼睛。 梧桐苑南边是崇文殿,云箫韶心说我骗谁,单门是不想生,不想给他生。 这么一想,嗓子口一盅陈酒呛进去相似,烈火连灼到胸口:李怀雍,李怀雍。怎是借的当上太子妃时的身子,怎没借着还做姑娘时的身子,若能借着,铰头发到庵里做姑子也不进来。 不提,眼下这身子怎么说。 没甚狠不下手,怨只怨成儿没投得好胎,冤死去亲爹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要和杀人的真凶一个被窝睡觉,要给生弟弟呢。当爹的这样子,云箫韶这当娘的不舍得什么,做甚乔张致。 说母子一场,可徐氏活得好着,她云箫韶到下头哪有脸面称是成儿的娘。 “娘坐着,”画晴见无事要出去接趟打冰棱子,“有话叫我。” 云箫韶惊回神,瞅她又一晌,忽道:“情是有话,你过来,”又教画晩也听仔细,“那一位,往后少叫爹。” 向来规矩,丫头随小主子叫人,随妇进来的陪嫁丫鬟,按理喊姑爷是喊一声爹,东宫空有其名,实际丫鬟仆妇还没家里多,人少少的,谁和谁都亲,一向也是这么论叫,可云箫韶今日不许。 画晴沉心问缘由,挨不过,云箫韶说:“他不是你们爹,”好赖攒的齐整话,“总是宫里,你每唤殿下就罢了。还有宫里皇后,也不是你们奶奶,尊她一声主子娘娘。” 这话,画晴纳闷:“宫里奶奶——皇后主子娘一向与娘亲厚,直当亲闺女一般,如今怎要生分?” 画晩十岁的人知道什么,疑道:“生分?娘没说要生分,不是说宫里规矩?” 云箫韶没得胸口又要燎火星,亲厚,真真是亲厚。 那可不,衣食住行赏人,什么银子都指着呢,怎么不亲。指望完了,她住进慈居殿了,亲近也就装完了。 亏云箫韶一个贤惠人儿,紧着自己吃穿用度也要帮衬宫里,李怀雍有时行事走动也从她处支领,她哪有过怨言。 这规矩再没有,要改。 抬头看画晴,丫头身上半新不旧袄子,云箫韶袖子一挥:“画晴拿钥匙开箱,取十两银子置办衣裳。” 哪有不好的,画晴问她要什么样子,她指着画晴:“要素绉雨花棉,”画晴夷犹,说娘穿会不会太素,云箫韶笑,“我穿什么,还要白萼梅样子花儿,领子做蓝底。” 话到这头哪个还不明白,都是画晴可心的花样子,云箫韶仍是笑:“给你裁来!还有画晩,你两个多久没添新衣裳?” 画晩欢天喜地,画晴则听出响儿,打发画晩出去,望榻边上挨坐下:“娘什么计较?只对我说。” 云箫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