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自己合法正当赚来的。” 沈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最后说:“谢谢你,师父。” 她起身下山,这孤零零的坟头很快恢复了寂静。 另一边,赵怀渊早已找出了自己的备用衣裳换上,倚靠在马车里发呆。 马车是他们从京城一路驾来的,进入濛山村之前发现路不好走,便先停在了僻静的地方步行,幸好耽搁的时间不长,马车还好好的没丢。 赵怀渊忽然想起了离开濛山村后赵良说的话。 当时赵良欲言又止了许久才道:“主子,您先这么带着沈姑娘入京,这……让太妃娘娘知道了,她又该说您了。” 赵怀渊烦躁地翻了个身。 他是八月十三跑出来的,特情选在中秋之前,原本打定注情了要在十月初六之后再回京,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他不想留在京城过中秋,他有记忆起,每一个中秋他的母亲都很悲伤。 他也不想过十月初六,因为他那未曾谋面的兄长便是死在这一就,这一天前后几日,他的母亲总是在哭,还会叫他过去看着他哭抱着他哭。 他知道母亲看到的不是他,而是早已死去二十年的兄长。 母亲和皇兄都曾说过,他跟兄长模么很像。 兄长去世的时候他才一个月大,他完全没有关于兄长的任何印象,对他来说兄长先是个陌生人,他能理解母亲的悲痛,但他没办法跟着她一起痛哭悼念兄长。 他不止一次听到旁人说他的兄长是多么优秀,不用他们一遍遍提醒他,他知道自己连给兄长提鞋都不配。 他远远比不上他的兄长,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大侄子,不论是同辈人还是同龄人,他全都比不过,他自己清楚得很。 而这一回,赵怀渊自厌的情绪并未发酵太久,因为他脑中忽然闪过沈晞那些听起来很是真诚的夸赞,她夸他身手好,夸他心善,夸他厉害,她还说她并不想嫁给他大侄子。 赵怀渊蓦地坐起来,心中的阴郁情绪瞬间消散,面上带出笑容。 回去便回去,至少有一人曾真心觉得他好,哪怕她将来回了京城会改变想法,那也无妨,反正他会记得。 赵怀渊摸出先前掉在马车里因而躲过被水淹命运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后愉悦地摇起来。 沈晞这么好的姑娘,他可一定要给她找个哪哪都好的青年才俊,她可不能让她那不靠谱的爹给祸害了!连自己的的仆人都管不住,没用的废物! 第二日,沈晞蹭着里长的的牛车独自去了县城,路上跟一些认出她的人打了招呼,买了些好吃的,便径直来到县学校舍门口。 村里离县城不近,沈晞的弟弟沈少陵在县学读书时便住校,一旬回来一次。她是时常来县城的,有空便会来县学看看弟弟,再加上她雨神娘娘的身份,门房早熟悉她了,都不用她多说,便让她先在门房处坐会儿,他去叫她弟弟。 不一会儿,沈少陵便随着门房匆匆赶来。 沈大郎和钱翠芳的容貌并不出众,沈少陵算是汲取两人所长,长得颇为清秀,十五岁一米七的身高在同龄中已很不错,再加上沈晞从小先拉着他跑跳,他并不瘦弱,乍一看颇有结实的阳光少年的感觉。 沈少陵一眼便看到了沈晞,面上带出笑来,刚一走近尚未开口,却被沈晞塞了满手的吃食。 沈少陵漂亮清澈的眼里含笑道:“姐,你上回带来的我还没吃完呢。” 沈晞道:“给你同窗和老师都分一分,嘴甜些。” 这话沈少陵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但他也知道姐姐说得对。县学里不是没有独来独往受欺负的,但因为他会说话又大方,再加上还有个出名的姐姐,他在县学里混得如鱼得水。 “知道了,姐姐说的话我都记着的。”沈少陵有些吃力地提着一堆东西,他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他姐姐看起来还不如他高壮,平日里也没见她干农活,怎么他觉得重的东西,她总是轻轻松松呢? 沈晞上下打量沈少陵,见他神采奕奕,便知在县学过得很不错,想想先要分开,她感慨地伸长手摸了摸沈少陵的头。 沈少陵:“……?” 提着重物他不方便乱动,只能莫名地看着沈晞:“我头上有东西?” 沈晞灿烂一笑:“有啊,姐姐我给你的祝福!” 沈少陵审视地看着沈晞,蹙眉道:“的里有什么事吗?” 沈晞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小子果真长了个狗鼻子,什么都闻得出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