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他环着褚妄,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看窗外的画面。 不明白是不是楼层太高的缘故,郁澜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怎么现在觉得轻飘飘的。” 他有点懊恼,不知道点头以后的感受居然是这样的。 好像什么悬在心上的东西终于落下来了,也许那石头太重,陡然一轻松,就好像要飘起来似的。 郁澜抱得很舒服,还不太想从褚妄身上下来,又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所以,你第一次有意识那天,你看到我哭了?” 他也不知道在褚妄灵魂消失的那几天里到底是怎么过的:“那你前几天呢?是一种什么状况?” 褚妄很有耐心,也很有条理地一点一点回答道:“前几天么……其实基本就是那一次对外界有些模糊印象,后面就基本没有意识了。” 他从拍卖会的那一晚上说起:“那时候你跟我试那枚珠子,但一直不得要领,后面你很困,我就没再说话打扰你,就在我床旁睡着了。” “我当时记得很清楚,因为你那晚好像做了个什么梦——”褚妄回忆,“一开始皱着眉头,不过听不清你在梦里说了什么。” “那晚我一直看着你,可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我应该是被那珠子影响,晕了很久。 “等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想叫你,想跟你说话,却发现好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不像之前还能飘在房间里,那时根本不能动弹。后来我听见你一直叫我,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眼前一片漆黑,好像什么都动不了,张不开口,也做不了回应。那一刻我其实意识也说不上清醒,但模糊间有种预感,有种回到了身体里的感觉。” “我知道你在我旁边,也知道你在叫我,所以才拼尽力气想要给哪怕一点回应。”褚妄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都很轻松,就好像当时挣扎着快要窒息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我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但好像的确是动了一下。” 郁澜听得入神:“对,所以我就去叫了医生。” “我在碰到你的手指那一刻就知道是你。”褚妄说。 他用朱砂碰过,在教他系领结的时候贪婪抚摸过,即使意识模糊,却也在瞬间认了出来。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睁不了眼睛也张不开嘴,甚至感觉呼吸都不是自己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开你,迷迷糊糊里全把力气往那上面使,还好最后成功了。” 郁澜当然有印象,那时候自己六神无主,当着医生的面在床旁勾着褚妄的手指直到对方做完检查。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多少还是有点羞耻。 “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褚妄说,“我当时重新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大概因为魂魄回到过身体的关系,当时明明只能飘着,但却觉得很虚弱。”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有直觉,才跟我说那些的是么。”郁澜终于把事情都串在了一起,低声问。 “不全是。”褚妄淡声道,“我当时觉得自己不一定能醒,再一想,好像这辈子也没跟谁好好表过白,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果然那天以后我的灵魂好像就回到了身体,但绝大部分时间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的。可能在某些时刻勉强感知到你在对我说话,但五感闭塞什么也听不清,也无法给出回应。” “不过醒来也是一瞬间的事。”今天褚妄的确说了很多话,还好他现在交流已然无碍,“那时候觉得手上很暖,但当我意识到‘暖’这个字的时候,就忽然有了意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