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思索了片刻,道:“收了他们边境那几座城池,我再写封信问候一下梁王,记得让人给他念出来,要声情并茂的,免得他装死说看不懂我辽疆的文字。” 戎止闻言,忍不住扯着嘴角偷笑了一瞬。 大梁和辽疆的文字并无太大差异,阅读书信自然也没有什么阻碍。 但卫司渊所谓的问候,可就不比梁王每次送来的那些信中的寒暄客套了。 戎止想了想那场面,只怕梁王这一生,都没听过那么脏的话。 不过他遭痛骂,也是活该。 很是认同卫司渊的决策,戎止点了点头,正要出声应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突兀急促的声音。 “王!” 来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信封,连忙上前递出。 “今日一早王走后没多久,大梁公主也随之醒来,小的们已是极力挽留她许久了,但她口中诸多借口,说什么也要离开,小的们拦不下,只能护送她返回离宫别馆,但小的留了个心眼,留守了眼线在别馆中,没曾想小的们离开没多久,就截获了一封她打算寄往大梁的书信。”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卫司渊的神情。 卫司渊今晨离开前特意吩咐过他们向还在睡梦中的女人转达等着他回去,可方舒窈执意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担心叫卫司渊责罚,这才又派人盯着她,截获了一封书信,也不知能不能够将功赎罪。 戎止闻言,已是微变了脸色。 若她是真的大梁公主便罢了,可她只是个太医之女,这封书信只怕是要通风报信,甚至还会藏有他们还未查明的诸多信息。 岂料卫司渊却是眉头一皱,当即不满道:“她又不是犯人,看那么牢干什么。” 戎止惊愣地看了一眼卫司渊,他又抓错重点了,只得出声提醒道:“王,信中兴许会有我们还未获取的信息,打开查看一下吧。” 卫司渊撇了撇嘴,实则不太愿意。 既然是她寄出的信,他并非收信人,自然不该随意查看的。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戎止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轻飘飘补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寄给远在大梁的情郎的,毕竟昨日,被逼无奈在另一个男人榻上宿了一晚,不是吗?” “什么被逼无奈!”卫司渊当即大吼出声,眸间顿时火光乍现。 但很快,思绪似乎又想到了被他压于身下时,女人那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容。 胸口上下起伏一瞬,两种夹杂着不同情绪的躁动在心尖横冲直撞,他指着那拿信的侍从就斥道,“把信拿上来!” 一把夺过信封,手上动作极快地拆信,自也错过了戎止脸上那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信封打开来,卫司渊先是一目十行想要迅速寻找所谓情郎的蛛丝马迹,可很快视线又顿住,脸上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卫司渊怒厉的神色逐渐淡缓了下来,瞳孔微缩,栗色眸底映着一行行娟秀的小字。 信是她寄往大梁皇宫的,只言片语间,说出了自己已是达成目的取得了和辽疆和亲的机会,接下来,却有大半段文字在提及她的父亲。 那个此时,正被大梁关押在牢狱中的父亲。 原来,她远赴辽疆,是为了以此为交换,救出她的父亲。 卫司渊眸色渐暗,脸色阴沉了下来,下颌线勾勒出冷硬的线条,紧抿着双唇,叫人一时间看不出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