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皮卡驶过荒漠,卷起漫天烟尘。破破烂烂的车里一坐一躺着两个人。 少女轻快的哼曲声跳跃在嘈杂轰隆的引擎声里。前方开车的女性约莫十八九岁,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捏着袋营养液,以牙齿撕开一角咕嘟咕嘟往下灌。那头七彩绚丽的短发在她脑后低低地扎了个小揪。 温言被一根不知哪里翻出的麻绳捆紧扔在后座。他终于在颠簸中清醒。男人一睁眼就见到前方破碎的皮座椅上,那个泛着彩光的后脑勺。 看清人影的瞬间,弥漫出的精神力一顿,反卷收回脑海。温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身已经被五花大绑,只能颇为烦躁地出声:“陈思琪,给我松开!” 前座的少女将吸瘪的包装袋捏成一团随手扔在副座,状似讶异地挑挑眉,语气欠扁地说:“啊哈!你这就醒了?看来我下手还不够重嘛。” 温言一点点挪动身体,起身在后座坐好,再度重复自己的要求:“松开,我得回去。” “不不不,温言小朋友请闭上你吵闹的嘴。”陈思琪空着的手指竖起摇晃,笑眯眯地回头说:“你懂的。我只听语姐姐的话。谁让她发话让你回去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温言只得耐心解释:“我真的有要紧事,需要一段时间。” 陈思琪一听这句话,左手猛打方向盘,疾驰中的车辆拐了个大弯,甩得后座的温言砰地一声,额角重重撞上满是灰尘的车玻璃。 “一!段!时!间!我在城外等了足足七天!你知道我喝营养液喝得要吐了吗!” 少女转过身,一把揪过后座的温言的衣领狂骂: “你脑子进水了是吧?零城这种鬼地方还打算呆多久?要设施没设施,稍微尖端一点的产品都带不进,我的飞行器还得停在离这两百多公里的地方。干!这古董车真烂,预警系统都没有,不愧是两百年前的款式。” 陈思琪赶忙一脚踩下刹车,避免迎面撞墙的下场。飞转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咯吱的刺耳声响。皮卡终于险险地停在一处建筑废墟前。 温言后仰挣开陈思琪的手,也懒得与她扯皮,直接要求:“你拨给温语,我和她说。” “哼。”陈思琪撇嘴,抬手摁了下右耳的耳钉,淡蓝色的光芒映出,在她眼前半米处弹出虚幻的光屏,将观看权限分享给温言后,她拨通了编号。 几秒过去,一名黑发黑眼的女人出现在屏幕里。她的面容与温言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沉稳,眼角淡淡的纹路为她增添几分成熟韵味。她看向被捆得动弹不得的温言,柔和慵懒的嗓音传入二人耳中:“言言?怎么了?” 温言直截了当:“我暂时不能回去。” 女人像是见到幼童胡闹的行径,她弯了弯眉眼,语气轻柔地道:“四年了,言言。我这边终于撤掉了你不能回来的禁令。你也知道最近零城很不安稳,为何还不走呢?是什么东西让你选择留下?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女孩?又或者是你那个失踪的朋友?” 说到这,温语身体微动,似是换了个更为放松的坐姿,凤眸半开半合间,散发出冷漠无比的上位者气势:“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并不值得留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