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然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江云起站在拐角处,她讥笑一声,甩了甩手,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 如预料中的一样,手臂被拉住。 季溪然低头看了眼被他牵住的地方,“江总这是做什么?” “阿然…你真的要和宋时屿结婚吗?”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深邃又带着汹涌的爱意,仿佛看上一眼就会钻出成千万缕的情丝缠绕住她。 季溪然没答,只是冷淡的开口,“放开我。” “阿然……” 他想说宋时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想说你们并不相爱,他想说你还年轻不需要这么早结婚,他想说季氏不需要她联姻……可是,他用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呢? “我不和他结婚和谁结婚,和你吗?江云起?” 江云起一僵,好像被冰水从头浇到尾。他知道,季溪然最不可能的结婚对象,就是自己。 他手心的热度不断到季溪然小臂上,像是要灼伤人。 她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眼睛里的讽刺毫不掩饰。 “三年不见,我倒是没想到,江总现在还做违背女性意愿的事情了。” 江云起低下头,眼底的苦涩蔓延开来,缓缓松开那只和她接触的手。 擦肩而过的瞬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你可以拒绝的,季董不会强迫你,阿然,你不需要做任何牺牲。” 季溪然的脚步只顿了一秒,“可是我不想拒绝。” ——— 坐上宋时屿车的时候,季溪然收到了齐润的信息。 【阿然啊,刚刚是爸爸对不住你,不小心忘了你过敏这件事,你姐不在,公司的事情辛苦你了,有空回家里吃个饭,我和你妈妈都很想你。】 她没回,随意瞥了眼就把手机关了,转头看向一旁开车的宋时屿。 “然然好像和江总关系很好。”不是问句。 季溪然挑眉,她预想他不会问的。 “时屿哥何以见得?” “我看江总,似乎是对我们联姻这件事有些不同的想法。”宋时屿语气幽幽。 季溪然回过头看向前方,不紧不慢地开口:“哦?时屿哥在乎他的想法?” “他在季氏能坐到现如今这个位置,能力确实出众。”宋时屿意有所指,“我在乎的,是然然的想法,不知道然然怎么看?” 的确,江云起从一个被季家资助的孤儿到如今已经为季微澜的左膀右臂,在子禾集团牢牢站稳脚跟,能力毋庸置疑。 说白了就是主动权现在在季溪然这,选择和他联姻还是选择另一位优秀的男性,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对季家来说,他背后的宋家对不一定是优势,而江云起的出身也不一定是劣势。一个既能创造价值又能轻易掌控的男人,相对来说风险更小。 她注视他片刻,突然就笑了。宋时屿一偏头就能看见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时屿哥不用担心,我的想法从未变过。” 车子不知不觉就停下。车窗外,高楼耸立,午后的阳光晃下来,外立面流动着闪耀的光斑。 车内,宋时屿解开安全带探过身,距离拉近,彼此身上的气息相互融合。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将她包围,冷冽淡然,又像是夹杂了些许檀香,温和沉稳,正如他这个人。 季溪然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落到嘴唇上,顿了一秒,再抬眼上去对上那双黑亮深邃的眸子,里面清澈得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宋时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为她解开安全带,“明天见,然然。” 但是之后几天他并没有如愿约到季溪然,她已经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 季微澜进集团后,季云禾逐渐放权,在季家老宅休养身体,时不时乘坐私人飞机去旅个游,很少过来集团这边。 现在季微澜在池林市出差,季溪然便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公司。子禾集团在南乔市的总部大楼一共三十八层,有一层是专属季溪然的。 她在第三十四层又忙了四天,季微澜回来了。 —————— 本书唯一被虐的人——江云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