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 萧云珩脸色微沉,脑海里都是他方才说的话。 她觉得那个小鬼头可爱。 十二岁的少年了,都已经有她肩膀高,已经看得出大人形,哪里可爱? 然而,今早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做了蠢事,调戏不成还反被调戏了一通,萧云珩没脸主动提,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给她倒了一杯,才自己一个人默默生闷气。 陆惜月想感受不到某人的怨念都不可能,实在是他都把“心情不好”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她手撑着脸,视线澄澄看过去:“怎么不高兴了?” 说来也是奇怪,寻常家的夫妻多数都是女子容易生闷气,到了她这儿,总反过来。 萧云珩张口想说没有,嘴巴却比脑子快:“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儿与别的男子亲近。” !!! 陆惜月震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和谁亲近了?” 刚刚不就是遇见了薛朗和薛明决,他可是离薛大哥一丈远……薛明决! 看着青年不善的脸色,陆惜月恍然。 诧异过后,便是忍俊不禁。 她伸手,挠了挠对方下巴,又气又好笑:“薛明决还是个半大小子呢。” 这人到底在吃什么奇奇怪怪的飞醋啊。 “他是男子。” “他才十二岁。” “他是男子。”萧云珩撇嘴。 陆惜月深吸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 这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就像个固执讨欢心的大型犬类动物,尤其吃醋的时候,还不讲理,不哄不好的那种。 她弯了弯唇,站起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好啦,我下次注意,别生气啦。” 哄哄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呢。 青年身上沉闷的气息果然散了,在她坐下前,拉着她的手,在手心亲了一下。 “不能反悔。” “不反悔,你说说你啊,怎么说都是王爷,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反而不讲理了呢。” 萧云珩听着她的话,不由的耳尖烫。 “没不讲理。”他就是不想她对别人那么亲近,就像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他没法儿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她对陌生人都能存着善意,她会笑,会护着他们,会给他们治病。 而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想把她带回家,关起来,永远只面对他一个人。 萧云珩深吸口气,将藏在心里,永远见不得光的可怕心思埋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却也不算绝对的恶人,可这个念头才生出来的瞬间,连自己都震惊了。 陆惜月不知道某人内心的纠结与复杂,笑吟吟抬手安抚着他:“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或许连陆惜月自己都没发现,她哄萧云珩,也哄的乐在其中。 少女眼眸明亮清澈,比窗外碧蓝的天还纯净。 萧云珩咬了下舌尖,将那些阴暗可怕的念头压在心里,弯唇露出一个笑。 终于是把人哄好了,陆惜月从旁边的柜子拿出前几日来时候写的小册子,上面记录着各种现代的食物,只是现在的科技有限,很多东西压根没法儿照搬。 微风徐徐,拂动了河边的柳条,陆惜月安安静静的记录着自己的小册子,萧云珩则在一旁安静的翻看账本。 薛记的楼下,此刻爆发了一场争执。 “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们家姑娘在你们这儿吃坏了肚子,都病了,定然是你们这儿的东西不干净。” 七八个小厮带着棍棒闯进了大堂里,对着正传菜的小二凶神恶煞的吼着。 小二哪儿见过这阵仗,瞧这几人身上的服制差不多,料子也挺好,定然是某个勋贵人家的,也不敢轻易得罪,颤颤巍巍问:“不知您是……” “我们姑娘是侯府的小姐,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不出来的话。”为首的小厮扫了一眼厅堂里的客人,陡然挥动了手里的棍子,敲在了一旁的空桌子上。 霎时间,桌面凹下去一个大洞。 客人们见状,哪儿还有心思吃饭,趁乱就跑了。 伙计们想拦,还没走出去,就被几个小厮拦住了去陆。 “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这位客官,我们掌柜的不在店里啊。”一个伙计大着胆子答。 小厮一听,气焰更胜。 “不在,看来是想躲啊,兄弟们,给我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