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她心想,自己本该伤心的,只是眼下顾不上。 明明纪忱江一分一毫都没有碰到她,可她感觉比避火册子里最过分的翻滚还要难受。 他灼热的呼吸离她额头超不过一寸,像在狂野地亲吻着她不堪揉.搓的皮肤,让她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曾让荷花遭受重击的臂膀,就撑在她脸颊两侧,剧烈喘.息的胸月堂稍稍用力,大概就能压她脸上。 衣衫已然缠绕,只肌肤未曾碰触,摩擦一触即发。 他的脚尖微微向外,与她绣鞋相对,好像连脚趾都纠缠到了一起,令她蜷缩着无法站稳,只想软软滑落。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哆哆嗦嗦站稳。 这不是火烧云给她带来的勇气,是出于小兽的直觉。 她觉得,若此刻,她敢碰到纪忱江分毫,这只凶兽绝对会毫不犹豫将她撕碎在昏暗的山洞里。 洞口闪起的雷光,惊醒了纪忱江。 今日的荷花格外漂亮,朵朵挤在一起,枝叶与花瓣之间隐隐交错着动人的阴影,连低头都不必,只垂眸就能观赏盛景。 纪忱江在心里嘲讽自己,刚才话放得那般狠,身体却叫嚣着打自己的脸。 他每一存肌肤,都渴望着代替即将到来的暴雨,摧残了这池子娇花。 他狠狠咬了咬舌尖,努力压制冲动。 他很清楚,今日但凡碰傅绫罗一下,她绝对走不出这个山洞,眼下的他没那么好的自控能力。 “说话!哑巴了?”灼.热吐息带着几分狠意,偏还要软了语调,冷不成冷样子,温和又温和不到家,沙哑得极为怪异。 傅绫罗被凶得一抖,动也不敢动,好几息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直到纪忱江重重喘了两下,低骂着退开一步,傅绫罗跟着大喘了口气,记起来自己的目的。 “我最喜甜食,阿爹总叫我蜜糖,后来觉得这小名太娇气,才改了叫阿棠。” “我,我小时候,很怕虫子,可南地闷热,夏日时候总有些豆豸,有一次我贪玩,被它刺到又压碎在身上,浑身刺痛了好几日。” “即便是好了,我想起来也要哭,夜里惊醒了也要哭。” “阿爹虽然宠我,却并不娇惯,而是每每带我到那颗树下,给我吃糖葫芦。” “因喜甜食,后来任何时候,我只要到那颗树下,阿爹都允准仆妇喂我一颗蜜饯,即便我贪心,一天跑好几次,牙都吃坏了,阿爹也不曾阻拦。” 傅绫罗声音抖得厉害,纪忱江甚至怕她哭出来。 但意外的是,她眸子里虽然潋滟着水色,却没哭,声音也甜软得很。 “后来,等再看到豆豸,我想起的,不是它让我疼到打滚,而是糖葫芦。” “虽然阿爹从未跟我讲过道理,可我知道,他希望我明白,这世上可怕的人,恶心的事有很多,可我不能因此惩罚自己。” 傅绫罗抖着胆子,主动靠近纪忱江,离琉璃灯盏也更近了些,好让纪忱江看清她的身影。 “衣裳,头发,刺玫,都无罪,怎能归畜生了呢?王上……” 纪忱江突然偏头看向洞外,暗哑着嗓音打断她的话,“不是叫长舟?” 傅绫罗情绪断了一瞬,这人都虚弱了这么久,怎就不能在旁人抒情的时候学会闭嘴。 不过,这一打断,倒是让她嗓音平静下来。 “你怎能用仇人的恶来惩罚自己?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一样,可你知道吗?阿棠喜月白,也喜轻纱,更喜刺玫和这假山。” 她顿了顿,闭上眼睛豁出去,“我也喜欢看那些册子,喜欢熙夫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