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后,她依然会成为所有人眼中可以左右定江王的红颜祸水吧? 这个认知叫傅绫罗心底一点点生出阴霾和懊悔。 是的,她承认自己自私,再喜欢一个人也还是最爱自己。 在祭祀完成后,到达墨麟阁,还有定江王府所有仆从的拜见。 等到终于走完流程,进入寝殿时,傅绫罗早已感觉不到手指的温度。 纪云熙替她倒了杯热茶,“夫人,各家夫人都提早一日敬了帖子过来,邀请您赴宴。” 身为封君,旁人递帖子,就代表了各家不管私下里怎么想,明面上都认可傅绫罗的身份。 但纪云熙也不是让傅绫罗赴宴,那是放低身份,太给她们脸。 她笑着提醒:“墨麟阁后的花园里这会儿菊花开的正好,名贵品种也比旁处多,您是否要邀请她们入府赏花?” 自从她成为墨麟卫的首领,纪云熙自觉仕途更进一步,本就是不输男儿的性子,很有兴致张罗这些。 傅绫罗已不是长御,身份地位不同,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同,第一桩,自然是立威。 如今王府没有王妃,封君的职责之一,当是为定江王笼络下属,处理好封地权贵之间的关系。 傅绫罗手心握着茶盏,稍定了会儿神,有气无力地软声道:“这些先不急,我住在墨麟阁寝殿不妥,云熙阿姊觉得,是搬到后院去,还是搬到墨麟阁偏院更好?” 纪云熙愣了下,难得没听明白,“为何要搬?王上已经将寝院留给您来居住了。” 傅绫罗幽幽扫她一眼,“那若是夫人们侍寝,难不成要在碧纱橱侍寝,我在旁边听着动静?” 纪云熙倒抽了口气:“……”角度好奇特的问题,她一时竟无法回答。 傅绫罗捏了捏额角,又问:“平日倒还好说,若四时八节的宴请,还有生辰寿礼的张罗,难不成都在勤政轩?我到底不是王上,没得叫人觉得我猖狂。” 纪云熙:“……”嗯,也是个想答不出的好问题。 祭礼过后,傅绫罗狂跳的心窝子才刚刚平复,说不出口的懊恼和惊惶却渐渐加重。 “我住在墨麟阁寝院,传出去,知道的人只觉得王上能屈能伸,住在碧纱橱里叫个女娘拿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魅祸王上,有褒姒之象呢。” 直白点说,连寝院都被她给占了,定江王难保不落个昏庸无道的名声。 纪云熙被问得说不出话,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她也不知道堂弟是怎么想的。 即便傅绫罗已经是南地最尊贵的女人,依然离不开定江王的支持,他才是南地的天。 她从傅绫罗的问题里恍然明白过来,傅绫罗太过清明,早看透了这些,才会从一开始就没甚欣喜若狂的模样。 从祭礼一开始,傅绫罗越紧张就越是冷静,前些时日压着不愿意去想的事儿,都在那三拜的功夫里想了个透彻。 诚然,在后宅除了东西二院,还有与墨麟阁同在中轴线上的雪翎阁配得上封君的身份。 可傅绫罗知道,雪翎阁闭院已久,那里本该是属于定江王妃的居所。 若她入后院,住东西院都不合适,住雪翎阁显然也不合适。 也是做完了留下的决定,傅绫罗细腻的心思思忖之下,才发现自己将自己置入了一个尴尬境地。 后院里无合适的居所,可墨麟阁又是定江王的居所,她住在寝院,往后还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