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色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我没骗你,谢三公子是我见过最大度的郎君,兄长的心胸都不见得比他宽阔。” 她这话是何意。 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并没有任何悲伤,反而一副轻松,还在反过来开导他。 她莫不是阴差阳错嫁对了人喜欢上了人家,以谢三的那张脸,极有可能。 “兄长可知道他如今已是员外郎了。” 用银钱买来的官职,有何可骄傲的,但她这般替他申辩,温淮心中愈发笃定,她八成已经喜欢上了谢三。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她要真心喜欢也是一桩好事,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温殊色却道,“我给她买的。” 温淮一愣。 温殊色及时解释,“兄长放心,我用的都是谢家的银钱。” 温淮更纳闷了,他谢三虽说懒散了些,但看着也不傻,怎会让她去花钱去买官,不由问道,“多少银钱?” 温殊色神色微微闪躲,“不太便宜。” 不太便宜又是多少。 不待温淮问,温殊色便冲他神秘一笑,“温家的银钱我没动,拿来给父亲和兄长也买了一份,你等会儿,我就去取来。” 温淮:…… 她说她买了一份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温殊色已起身去了里屋,从枕头底下取出余下的两份官职,兴冲冲地拿到了温淮跟前,递给他,“兄长和谢三公子都是员外,但兼的另外一份官职有所不同,三公子的是军事推官……” 温淮脑袋有些晕。 温殊色怕他看不清,把文书怼到他眼皮子底下,“兄长看,是你的名字,没错。” 他看到了,要不是当初惦记着出海,他早考上了秀才,他也识字,看得很清楚,确实是他的名字。 温淮,字文博。 员外郎,兼司录参军。 没心去问那司录参军到底是个什么职位,一心只停留在了跟前的文书上。 不用她说,他心里也清楚,想要买一份官职,没那么容易。 历代皆有买官的人,但据他所知,并非人人都能买得起,一是看银钱的数量,二还得看家族和个人的名声名望。 谢家的家族名望倒是有,无论是退隐朝堂的谢仆射,还是身为凤城副使的谢家大爷,都有名望,谢劭个人的名声虽说差了一些,但在大家族的荣誉面前,算不得什么。 温家也一样,有祖父的名望和温家大伯在,只要给足了银钱,确实可以买官。 他就想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银钱,一口气买下了三份。温淮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问她,“花了多少钱。” “谢三公子的那份比较贵。”温殊色没看他,捧着茶盏含糊道,“谢家的家产都搭进去了。” 温淮愕然,震惊地看着她,“所有家产?” 温殊色难过地点头,“库房里的现银,凤城的几个铺子都抵了出去……”又从头把买粮食的事情同他复述了一遍,又悔又感动,“如今谢家二房是什么都没了,前几日三顿饭都成问题,我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兄长说三公子的心胸宽不宽广?” 当初谢仆射拉回来的可是五万两黄金,再加上二夫人阮氏这些年在凤城的香料铺子。 她说得没错,她还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儿,谢三公子的胸襟确实了不得。 温淮听得惊心动魄,良久才开口,“那温家的呢。” “温家相对而言,便宜一些,同样都是倾家荡产,但咱们换来了两份官职。” 温淮:…… 她可真会M.bjzJNF.COm